太玄道主!
小鎮之上的四麵八方,都燃燒起了一團琉璃色的火焰。
那些火焰在小鎮上方,就宛如正月裡一個個大紅燈籠。
空氣中傳來了悶雷般的聲音。
場間靈力混雜,無數道法朝著空氣中的那道虛無砸去,可是卻沒有絲毫用處,輕描淡寫間,又有幾人被那青衫年輕人一劍殺死。
沈玉神色淡然,左手負後,右手手腕輕轉,木劍生花。
周身都出現了道道青色光幕護體,不停抵擋住那些從陰險角落之中出現的人影或者毒針,並且抓住縫隙便一道雷法過去殺死幾人。
若是持續下去,眾人絲毫不懷疑這裡的人會全部死掉。
那名枯槁老者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帶著不敢置信和一絲掙紮神色,似乎是要做出什麼艱難的抉擇。
隨著時間的流逝,仿佛眾人都知道了這麼道劍雙修者的強悍,互相看出了其中的決然跟狠辣。
下一息,所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封住了沈玉的四麵八方,隨後帶著沒有絲毫留手以及自保的手段衝向沈玉,擺明了是想以數人的死傷直接結束這場戰鬥。
簡單而又粗暴的計謀,卻仿佛讓人無法應對。
「糟了!」
一直在旁觀戰的周道人皺眉,然後下意識向前一步,似乎也想做些什麼。
隻是下一刻他的身形卻停住了,神情愕然。
很簡單。
因為場間那人微微搖頭,示意不用。
沈玉轉頭,望向四麵八方撲麵而來的殺機,神情淡然。
三千年前無數場生死廝殺,哪種陣仗和手段沒有見過?如今自然也沒有絲毫心境起伏。
緊接著。
他退了一步。
於是這場緊緊局限在街道之內的戰鬥蔓延了出去。
沈玉帶著眾人不停出現在小鎮之中的各個角落。
鎮子青石道上。
小橋間。
河岸旁。
甚至偏僻的古樸院落。
每一處都發生了激烈的碰撞,帶著雷電之力的劍氣與冰宮法術的痕跡飄灑而出,僅僅隻是瞬間,這座年歲極久的鎮子都有著搖搖欲墜的味道。
戰場不停變化。
總共三名黑袍男子死死的鎖定著沈玉,進行著不畏生死的近身廝殺,而其餘人則是圍繞在一旁伺機而動,時不時出來偷襲惡心人一下。
不久之後,隨著街道以北往南的老舊屋舍傳來一陣宛如悶雷般的轟隆聲,沈玉的身形重新出現在街道中央。
跟隨他而來的人數再次減少大半,隻剩下十數人,每個人身上都有些許傷勢。
他們此刻的眼神也充滿了震撼跟無法理解。
因為那人不止劍快。
道術更是層出不窮。
廝殺了那麼久,那家夥看起來依然還是遊刃有餘的樣子,就算是道劍雙修的修行者極強,但麵對數十個修行者,也不可能如此不講道理吧?
場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似乎眾人都已經不敢在拚命廝殺。
沈玉單手負後,青衫握劍,說不出的瀟灑寫意。
下一刻。
腳步聲響起,枯槁老者緩緩站到了僅存的十數人最前方。
看見這一幕,北境冰宮眾人不知為何臉色放鬆了些許,全部退後一步。
「打得爽了?」
老者靜靜望著地麵上的屍體,身體隨之逐漸變得虛幻起來,光線隱約透射進來,宛如玲瓏瓷盤。
沈玉望了他一眼,問道「看來是下定決心了?」
老者此刻性情大變,異常的平靜
,點了點頭,道「托你的福,剛才才下狠心毀掉了身上這副邪靈軀殼,而代價就是老夫近百年謀劃功虧一簣,最後一點生的希望也沒了,你說說,這個天大的恩情,你要老夫怎麼還?」
語音不含情緒,卻帶著滔天殺意,與此同時,老人氣息大漲,一股上三境的壓迫感籠罩了整座小鎮。
沈玉微微挑眉,驚訝問道「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