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從五洲之地紛紛前來觀看這場比試的宗門修行者們望著那名女子的背影,眼神更是掩飾不住的驚駭與震撼。
沒有任何人會在賽前想到,一個脫離於九大聖地之外,來自廢棄宗門歸雲仙宗的女子武夫竟然會在魔域以一種近乎碾壓的方式獲勝,並且差點就成功斬殺萬魔圖第三的重明!
「假的吧。」靈劍子撓了撓頭。
慧可在城牆下安靜看著,對此毫不意外,隻是流露出會心笑容。
魔氣之上。
重明墜入黑霧,迅速吞下一顆丹藥便盤膝而坐開始療傷。
那股洶湧的武夫氣勁還在他身體之中到處搖撞,臉色慘白,可謂痛不欲生,可即使如此,他卻死死盯著台中黑霧,說不出的憤怒和不解。
在先前的那一刻,他分明已經將自己的夢境能力放大到最強,但凡在那些鏡麵之中此女道心產生任何一絲一毫的動搖,自己都能用絕對把握將其拖入自己製造出的天魔夢境之中。
看似輕描淡寫,但是其中蘊含的風險卻超過了兩人間的任何一次廝殺。
然而誰成想那女子竟然從始至終道心古井無波,根本不受絲毫影響。
其實若是僅僅如此倒也就罷了,他自然還有其他千種方法,真當夢魔一族的夢境術是吃乾飯不成。
可是詭異的在那女子的眼睛極為古怪,從頭到尾似乎將他所有手段看的乾乾淨淨,隻要想,似乎隨時都能找出他的藏身之處。
甚至最後怕的地方在於,若是自己先前再稍慢一步,甚至還有被當成斬殺的可能。
這才是他最為憤怒和不解的地方。
山羊胡老頭微笑搖頭道「意料之外,意料之外,你也不用不甘心了,那女子的破妄之眼天生看破一切虛妄,可謂天生便壓製你們一族那麼點伎倆,就算換成你家老祖來,也隻能以力壓之。」
聽見這話,重明內心才寬慰不少,點了點頭便安心療傷去了。
看見這一幕,老人暗子欣慰。
這一場較量,無論輸贏,雙方其實都沒有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去打,畢竟無論是靈荒年輕一輩,還是魔族這幾位剛剛成長起來的神祇,無論失去了誰都是無法挽回的損失,第一次輸掉的道宗餘雯雯,還是此刻的重明,心境隻要不受損,那便是極好的事情。
說到底,這次比試修的不是力,而是心。
眼前七人一旦借此大戰契機心境,幾乎就能與其餘人大幅拉開差距,反之,靈荒也是一樣。
「跑的倒是挺快。」雲晴冷笑道。
似乎是血跡不小心飄灑在嘴中,她朝著地麵吐了一口,隨手將斷臂丟在地麵一腳踩成粉碎。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離開。
雲晴一步飛回牆頭,朝著老瞎子和其餘六人微微示意,城牆下那些或震驚或敬佩的目光被她自然而然的給忽視掉,直接朝著城內走去。
隨著雲晴行走在城牆走道之上,歸雲仙宗長老和核心弟子們紛紛追了上來,似乎是察覺到此刻掌教的心境,皆是默不作聲。
雲晴停下腳步,轉身望向人群最前方那麼還擔任歸雲仙宗長老的老人,開門見山道
「許言莫,當年江師叔臨走時說你心懷鬼胎要將你一起帶走,我最後卻讓你活了下來,你可知為何?」
聽見這話,歸雲仙宗諸人皆是身體一僵,絲毫不敢出聲,而老者許言莫更是自覺大難臨頭,渾身顫抖道「不知」
若是今日一戰雲晴敗掉或者戰死,那麼自然皆大歡喜,他回到宗門時可以隨時輕而易舉的走上那個位置。
然而自從剛才那一戰過後,他的這種隱蔽心思則是徹底斷絕,隻求雲晴看在他這麼多年的份上留他一命,結果誰成想問責竟然來的如此之快!難道她雲晴就在此刻便要直接動手?
雲晴微笑,笑容中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森然殺意,她笑道「因為我想告訴歸雲仙宗諸位,就算沒有江師叔的幫助,整個歸雲仙宗我雲晴照樣可以牢牢握在手心,至於這些年你在宗門做的一些暗子,見不得人的勾當,暗中聯係了多少歸雲仙宗曾經的仇家,問你一句,你現在可還覺得有用?」
雲晴再笑道「我在問你,一個區區東祖州的一流宗門,當真就那麼大誘惑,就算恢複了當初歸雲仙宗的那點威勢,你又能如何?城牆上站的那一撥人,你能抬起頭看誰?」
長老許言莫毫不猶豫五體投地,臉色煞白,跪地哀求到「老夫豬狗不如,妄圖篡位,隻妄掌教饒老狗一條性命,從今以後為為掌教赴湯蹈火!」
雲晴沒有說話。
老人身後十數人皆是同樣跪下。
眾人異口同聲道。
「參見掌教!」
雲晴大踏步轉身離去。
感受著身後那些魚先前牆頭下一般充滿著狂熱,敬佩和崇拜的神情,雲晴沒有絲毫感觸。
自從踏入修行界內,她其實便沒有少過這樣的目光。
唯一的區彆便是以前隻是歸雲仙宗的弟子,而今日變成了整個靈荒的修行者。
可是她日後的修為注定會越來越高,總有一日,她會帶著江師叔的遺願,到達整座天下人都沒有到達的高度。
青天之上!
蒼天之上!
既然如此,這些目光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