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道主!
話音落下。
少女先是迷茫錯愕,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緩緩陰沉了下來。
「顏師古喊你來的?」
她站起身,殺意湧動。
那雙其實木訥而乾淨的眼瞳之中緩緩流露出一絲刻骨的猙獰仇恨神色,瘮人的殺氣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整個氣息卻仿佛隱入黑暗,充滿著極端的危險。
讓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聽見名字就能產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那股刻骨銘心的仇恨感,很難讓人相信是由一名書院儒家君子所帶來的。
沈玉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靜靜的看著眼前少女。
少女輕輕低頭,沉默了很久,才扯了扯嘴角,不含絲毫感情說道「那你記得告訴他,隻要我不死,便會親手殺了他,叫他等死後下地獄去賠罪。」
「他在我臨行前說了兩件事,一是這裡的清泉茶的確不錯,如果有機會希望我能嘗嘗,順便帶些回看來你並不願意,那便算了。」
看著幕姑娘那擺明說著你做夢三個字的冷笑麵龐,沈玉輕輕伸手,桌上茶杯淩空飛來,被他一飲而儘,接著說道「第二件事情,顏師古說如果你想殺他,自然可以正大光明前去,他就在城內等你,帝都大陣跟書院大門唯獨可以對你一人敞開,並且以性命保證,無一人可以攔你,他願意以死謝罪。」
女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極為鄙夷的神色,甚至連說都不願說些什麼。
一位女子,連反駁都懶得反駁,可以說的上是徹底心如死灰。
看見這一幕,沈玉沒有再說話,化為一縷清風消失在閣樓間。
雲海之上。
道衍真人和木槐安靜的站在那裡。
「辦妥了?」
「差不多。」
看著沈玉到來,前者搖頭說道「書院顏師古的這筆賬是一筆糊塗賬,無解。」
沈玉微微抬頭,問道「你知道?」
道人平靜說道「隻是略知一二,但是自古以來情之一事最為傷人傷己,並且這些書院弟子憂國憂民,但恰恰算計天下,卻偏偏容易算漏身邊人,最後也隻是苦果自吞,讀書人三個字,慧極必傷。」
木槐撓了撓頭,它聽不懂這些,卻也並不在乎這些,隻是指了指那片密林。
林中有茶葉。
它可以去偷偷采摘一點。
沈玉沒有說話。
木槐眨了眨眼睛,流露出一絲鬼頭鬼腦的表情,悄悄朝著密林裡飛去。
然而剛剛接近,整個身軀被一道黑刃貫穿。
片刻後木槐重新彙聚成形,接著朝密林衝去,然而仍然還是一樣的結局。
那麼女子看來是鐵了心不讓其拿走任何一絲。
重複了數次,木槐抬起頭無奈的看了沈玉一眼。
「算了。」
沈玉搖了搖頭,然後才說道「其實我剛才偷偷拿出來了一點。」
話音並未掩飾,那座二層閣樓的某處突然炸開,灰塵四起,破碎不堪的窗戶砸落在岩石地上,依稀隻能看見一雙白嫩的秀氣拳頭從縫隙中伸出。
木槐咽了口唾沫,極快的飄道了沈玉身旁。
道衍真人頗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沈玉,「那你還喊它去。」
沈玉輕輕將些許茶葉放入右手上的空間戒指,搖頭說道「多多益善。」
「說的這麼風輕雲淡,不愧是我道宗弟子。」道衍真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