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也在不久前在聽沈玉說過,那位死了的苦和尚居然與當今大唐天子是叔侄至親,極為震驚,心想世間傳聞的大唐國與靈隱寺不和看起來是假的。
曆嚴看著慧可的神情,轉頭掃了一眼旁邊的沈玉,嘴角不由得抽動,做為這一次道宗來此的主事人,一個不聽命令的弟子,實在是很讓人惱火。
更重要的是,來這裡的目的。
所以,曆嚴覺得自己有必要與靈隱寺拉近一些關係。
他走到那位流波山的妖豔男子身前,說道“佛門大事,換一件素色衣服。”
男子抬起頭,斜了一眼曆嚴,咧嘴笑道“我說是誰,原來是道宗的牛鼻子,怎麼,你確定你有資格讓我換衣服?”
整個靈荒都清楚,流波山與道宗相看兩厭,兩座聖地不知道互相打了多少次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弟子。
如今居然有一位道宗的長老惹上門,妖豔男子沒來由覺得這人是不是有些蠢。
曆嚴皺眉,怒道“你流波山向來都是蠻夷所在,今日苦大師圓寂,你卻穿紅戴綠,這便是無禮。”
曆嚴的聲音很大,周遭無數人皆是將視線望向這方,見到兩座聖地主事人居然為了這種事情大聲爭吵,也是麵露驚訝。
按道理,這裡是靈隱寺所在,道宗無論如何都不應出頭。
而流波山雖然偏居一隅,但是對於靈隱寺,兩派關係也很不錯。
這不過令人難以理解的是,偏偏這兩人居然為了一件米粒大的事起了爭論。
無數人的目光望向了佛塔前的小和尚。
沈玉神情平靜,淡然的站在佛堂前,目光落在遠處。
慧可無奈走到兩人中間,衣袖一揮,一股淡淡金黃色光芒亮起。
“曆師叔,席堂主,今日是我靈隱寺大事,兩位勿要驚擾了苦祖師!”
小和尚佛力驚人,隨意的變將曆嚴和流波山席姓堂主壓製。
曆嚴臉色微變,要知道他是清律殿殺力經次於殿主的人,雖說境界未曾踏入上三境,可輪戰力,並不差。
而小和尚此時表現出來的這一手,已經有上三境的力量。
另一邊,席姓堂主也同樣收斂了氣息,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套素色衣衫換了過去。
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
許多人不清楚為什麼道宗曆嚴會和流波山的堂主起衝突。
就連慧可也緊皺眉頭,想不明白。
今日是靈隱寺大事,苦師祖莫名圓寂,主持閉門不出,有些弟子甚至覺得如此對待門中輩分最高的祖師,實在有些太過於簡單。
曆嚴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目光微冷。
大唐那位王爺神情閒散,毫不在意周遭動靜。
下一刻。
轟!
一道璀璨劍光從人群中閃過,緊隨而來的還有一跟漆黑如墨的長槍。
無數人瞬間四散躲開。
整個空間被這兩股突然迸發的力量撐開。
劍光所指。
槍尖所向。
赫然是沈玉。
慧可和尚離著沈玉最近,下意識向前一步,粗布禪衣無風自動,眼瞳中迸發出萬道金光。
轟!
此時的慧可金剛怒目,口中呢喃著佛號,身後宛如萬千神佛顯現。
“阿彌陀佛!”
劍光與槍尖同時刺在佛光之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劍光與槍尖壓下,出現一道深深凹陷的缺口。
但卻依舊無法刺破。
沈玉神情平靜,似乎對突如其來的刺殺毫不在意,朝著小和尚笑道“更能挨打了。”
慧可望著他,氣道“你來。”
沈玉搖頭。
“我在靈隱寺,有人殺我,自然得你來擋。”
沈玉淡淡說道。
話語落下,慧可臉色微微一變,下一刻,那道堪堪撐住的佛光碎裂,如同鏡子破碎一般。
“死!”曆嚴麵色冷漠,與先前的喜怒神色截然不同,陰冷的目光死死等著前方清秀男子。
另一邊,席姓堂主冷笑一聲,身形再次躍起,舉槍重重砸下。
無數道靈氣夾在。
一位合體境,戰力堪比上三境的聖地大修行者。
一位來自流波山,槍法驚人,境界更是半隻腳踏入了上三境的強者。
場間眾人,哪怕是如慧可這般已經踏入了上三境的人,也抵擋不住兩人的合擊。
更讓無數人驚駭的是,兩人似乎練習過合擊之術。
曆嚴劍光籠罩上闕。
席堂主槍身鎖住沈玉雙腳。
“原來兩人之前隻是在演戲,這般暗殺,那道宗沈玉如何能夠擋住。”
“是啊,這怕這一次,名聞靈荒的沈玉也要死在這裡。”
更多人心中則忍不住的問道。
“可曆嚴是道宗長老,他為何要殺沈玉?”
“流波山與道宗乃是死敵,這兩人又怎麼如此熟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