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道主!
大勢至魂體虛無縹緲,但渾身無時無刻都散發著上三境巔峰強者的氣息。
從遠處看,便能見到一股猶如實質的佛光在三人腦後綻放,然後如同波紋擴散,一波又一波的朝著前方平靜站立的男子衝去。
處在佛光浪潮衝擊中心的沈玉此刻身形筆直,對此毫不在意。
那些能夠同化任何生物的佛光照在他的身上,頃刻間變得如同春雪消融,沒有留下任何印記。
大勢至和藥師兩位佛門至尊對視一眼,都從雙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
要知道,即使三人已經躲在靈山深處近三千年,魂體得不到任何修養,反而每天都在逐漸變弱,消散。
可即便如此,佛門至高境的三人今日依舊能夠比肩上三境巔峰強者。
而眼前這清秀男子,偏偏隻有神遊境,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因果纏身下,根本無法調動天地靈氣。
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
這樣一個人,居然麵對自己沒有絲毫害怕。
至於那人提的問題,三千年前靈山是否下過一場雨,大勢至下意識想起了當年坐化肉身,躲進靈山時的景象。
不知多久,大勢至睜眼,正準備開口哦。
轟!
遠處傳來一聲震撼天地的恐怖嘶吼。
三人視線齊齊望向遠處,那裡有一股極為純淨的佛光衝天而起,片刻後被又被某種力量拉扯而回。
大勢至皺眉,看著沈玉認真問道“那隻陸吾是你帶來?”
那股驚天動靜正是陸吾吞噬天龍,老和尚化身消散所引起的天地異像,天龍守護靈山近千年,一身佛性早已經到達化境。
如今肉身被吞噬,佛性自然消散。
大勢至雖然並不如何看得起那些背叛妖族的天龍,可畢竟是佛門所圈養的神獸。
所以他質問沈玉。
之所以問,是因為大勢至覺得哪怕眼前這個男子神秘非凡,也並不能讓三人有太多的忌憚。
沈玉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生死輪回,三千年前,天龍吞噬了陸吾先祖,現在,陸吾隻不過是輪回了三千年前的事情罷了,你佛門不是最講因果?”
大勢至虛幻的身軀發出不規則的顫動,顯然對於沈玉的牽強解釋有些不悅。
站在他右手邊的摩訶徑直上前一步,漠然說道“殺我靈山神獸,那便到我佛門守山!”
話語落下,這位身高三丈,魂體顯現六隻手臂的佛門古佛伸手一抓。
殺那間,靈山中的迷霧似乎被某種極為龐大的力量攪動,一隻巨大手抓陡然出現在空中。
巨大的壓迫感彌漫整個靈山,仿佛天傾了一般。
佛塔外,無數靈隱寺弟子皆是呆立住了,望著從天而降的那隻巨抓,心中隻感覺似乎它想要抓的便是自己。
其他幾座聖地的年輕弟子修為弱一些的直接被那股壓力擠壓得跌坐在地,盤膝運轉功法拚命抵抗。
那位苦和尚的老友曲常善白眉微動,震撼說道“是摩訶天手,三千年了,從未聽說靈隱寺還有哪位高僧修行過這門神通!是誰?那人是誰?”
巨手沒有絲毫停留,徑直朝著靈隱寺某座大殿壓去。
“阿彌陀佛!”
“休要慌亂!”
一前一後兩道沉悶嗓音突然響起,曲常善回頭,望著倒塌的佛塔上空出現的四人,臉色終於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靈隱寺那四位首座終於出現了。
從始至終,曲常善便十分的不解,為何靈隱寺出現如此大的變故,可四殿首座,以及主持都未曾現身。
隻有那位當代禪子出麵。
並不是說禪子的地位不高,而是靈隱寺似乎對現在發生的事情不在乎。
這有些超乎於常理。
佛塔是靈隱寺存放曆代圓寂高僧肉身和舍利的地方,幾乎便是象征著佛門的傳承之地。
整個靈荒都傳聞三件事,其中之一便是靈隱寺的佛塔何時會倒。
這種傳聞並非空穴來風,必然是某個大的勢力或者巔峰境界的強者與靈隱寺有恩怨。
這種恩怨持續了無數年,以至於靈荒中許多修行者都知道。
可現在,靈隱寺四位首座哪怕佛塔倒塌都沒有出現,曲常善甚至想過是不是靈山發生了比佛塔倒塌還要嚴重的大事。
以至於連靈隱寺五位修為極高的強者都被牽製。
隨著時間的推移,祖師殿出現異動,那道宗的弟子借著一道威力極強的劍意闖入了靈山。
仿佛一切都預示著靈隱寺今日的麻煩很大。
大到連四位首座都從閉關中出來應對。
場間,口中宣稱佛號的僧人穿著一件袈裟,身材極為高達,與中州人普遍的黑眸不同,這位靈隱寺傳法首座的眸子閃耀著異樣的藍色。
有些年輕弟子不曾見過他,下意識望向那雙藍眸。
下一息,那些弟子便天旋地轉,整個人軟弱無力,緩緩倒在地麵。
曲常善猛然醒悟,朝著身旁弟子大聲喝道“某要看珈藍大師的雙眸,那是傳聞中的審判之眼。”
他的話語落下,那些年輕弟子這才醒悟過來,紛紛轉頭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