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對麵的一個年輕僧人麵容極為俊秀,一身禪衣飄搖,在他的頭頂隱約能夠看見佛光顯現。
佛門修行者,若是佛光顯現,那代表著修行已經跨入了金剛境,可以比肩道門的金丹甚至洞真境了。
同樣身為靈隱寺三代弟子,對裘問的話語置若罔聞,居高臨下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剛剛凝練金丹的廢物罷了,你沒資格與我一戰,還是請你屋內的長輩出來。」
裘問踏前一步,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極為瀟灑的軌跡,劍尖帶著呼嘯聲徑直刺向了前方。
「圓真,你欺人太甚。」
伴隨著一聲怒罵,劍光瞬間將年輕僧人籠罩。
圓真靜靜站在場間,意氣風發,對周遭帶著殺意的劍氣視若無睹。
他是講經堂三代弟子第一人,修為境界早已經半隻腳踏入了羅漢境,對於裘問的攻擊並不如何在意。
圓真清楚以慧可師叔的為人,自己是不可能殺入院中去親自手刃那位殺了祖師的仇人。
但若是殺幾個道宗弟子,慧可便會裝作看不見。
想到能夠有機會為祖師討回一些公道,殺一名道宗三代弟子,圓真就充滿了興奮和快意。
哪怕以後同樣會麵對道宗弟子的追殺,可那又如何?
世間恩怨,從來都是以一方身死而結束。
圓真猛然一喝,右手握緊,然後朝著前方揮去,一道狂暴到極致的氣息卷起無數飛沙走石。
那漫天的劍光與狂暴龍卷陡然相撞。
先是龍卷前方被劍光打散,然後凝聚,緊接著漫天的劍光瞬間消失,以一種極為霸道的方式徑直朝著裘問碾壓了過去。
靈荒佛修與武夫修行有許多類似之處,都是先修身,隻不過武夫的路子是以力證道,所以並不修元神。
而佛修則不同,當肉身打磨到了極致之後,便可踏入羅漢境,開始發大宏願,證道元神。
因此,圓真一出手便是霸道的拳意。
隻有以砍瓜切菜的方式將那道宗弟子擊敗或者殺死,慧可師叔,或者渡妄首座才會睜一眼閉一隻眼。
另一邊,麵對這無可抵擋的拳意,裘問臉色微變,腳步變化,在空中扭動,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拳。
下一刻,又有一道拳風以詭異難測的方式出現在他力竭的位置。
轟!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左側腰間傳來,裘問悶哼一聲,瞬間被砸在了地麵之上。
無數碎石亂飛,一個
巨大的凹陷出現在他的身後,圓真拳勢不減,重重朝著仰躺在地麵的裘問胸口砸去。
場外數名道宗弟子忍不住驚呼,紛紛起身。
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禁錮住身子,根本沒辦法動手相救。
「老和尚,你放開我。」
屋內,楊柳雙目圓睜,怒視著前方風輕雲淡的渡妄僧。
此刻,她已經感應到院落之外,道宗弟子深陷仙境,雖然這些年隻在飛來峰修行,並且被清律殿弟子欺淩,但若是看著一位三代弟子在自己眼前身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
所以,楊柳毫不猶豫起身,準備出手。
渡妄僧隻是一揮衣袖,一道淡淡的光芒便籠罩了整個房間,楊柳頓時覺得似乎與天地失去了聯係。
渡妄僧低垂著耳目,淡淡說道「地仙之體雖然強悍,可並非沒有破解之道,隻要將你與那仙山的聯係切斷,自然不會有任何靈力傳入你的體內。」
楊柳看著老僧手中的鈴鐺,震驚說道「天地鈴?掩月宗的至寶怎麼會在靈隱寺。」
渡妄僧笑而不語。
楊柳眼神黯淡,知道今日想要脫困已經毫無希望,隻是那位三代弟子因為自己而身死,恐怕這一生都難以安寧。
「卑鄙。」楊柳氣急。
一座聖地的格局心胸居然如此狹隘,這已經不是渡妄僧所說的挑軟柿子捏,而是自降身份的報複。
看著眼前女子,渡妄僧平靜說道「苦師叔隕落,渡海師弟死去,還有幾位祖師的神魂也因你與沈玉而消散,我靈隱寺雖然是天下佛門正派,一樣會有仇怨,弟子們的心結便是心魔,若是心結不除,那心魔必生。」
楊柳頓時語竭。
世間恩怨,從來都不是憑著幾句話就可以了結。
…
院落外,圓真的拳頭再次砸在裘問身上,一道刺耳的骨裂響聲傳遍整個院落。
這位道宗三代弟子渾身沾染血跡,卻並沒有任何痛楚聲音發出,那雙清澈的雙眸中滿含著堅韌。
無數弟子目眥欲裂,拚命調動體內靈力,想要睜開禁錮。
圓真漠然看著地麵上的裘問,並沒有再次出手,而是輕輕蹲下,在他的臉色拍了拍,譏笑說道「我佛慈悲,但卻也有金剛之怒,你那師叔自有報應,今日,殺了你,可以稍微解我心結,那道宗弟子,年輕一輩,都不過是一群花拳繡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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