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道主!
冥河最終以超凡的肉身成功將四位老僧折服。
也成為這些佛門散修唯一寄托希望的人選。
因為很多人都知道,劍佛收徒這種大事,隻有如靈隱寺或者禪宗東來寺這樣的大寺弟子才有可能。
但眼前這個叫做冥河的小家夥,他的悟性幾乎讓所有人都震撼。
有著超凡的修行體質,然後又有極佳的悟性。
四位佛門年老的散修顫顫巍巍起身,朝著他重重的行了一禮。
冥河下意識看向遠處。
青衫男子神情淡然,負手立在沙丘之上,靜靜看著夜空的散落星星。
冥河朝著四人跪拜,正式的成為了這些佛門散修的弟子。
沈玉對此視若無睹。
他本就是想下山來看看這座天下如今有了何等變化。
在西關這座小城之外遇見冥河。
隻不過是生命過程中的一個極小風景。
哪怕這個小家夥的身份很特殊,有可能給未來的佛門帶去變數。
在沈玉看來,也隻是不需要多看幾眼的地方。
於是,沈玉繼續前行。
這一次,沒有任何跟隨,楊柳在飛來峰修行,蘇陌在為道衍真人的出世而做準備,至於那三個小家夥聽說跟在荀矩身後。
沈玉對於清律殿那位殿主並不如何在意,陳柬之願意以身赴死,想來荀矩對待門下弟子定然恩重。
道宗四位殿主,各有千秋。
更重要的是,沈玉是沈玉,青山是青山,每個人都字代表自身,沈玉不希望青山等人將荀矩視為仇人。
因為他與荀矩之間隻有大道爭議,若說幾年前在四殿演法時將荀矩的本命劍損毀這件事,對於一位仙境修行者來說,未免道心太過狹隘。
世間任何修行到巔峰境界的人,每一個都道心純粹,不會因外物而起恩怨,也不會因恩怨而做出有損大道之事。
…
沈玉一路行走的很慢。
去了一些佛國。
也到了一些偏僻的荒原。
等到春雪消融的時候,沈玉又遇到了冥河。
長河落日,夕陽將醜陋少年的影子拉著老長,有些落寞。
“沈…沈先生。”一見到沈玉,冥河愣了愣,隨後慌忙側身行禮,是一種佛門特有的執手禮。
沈玉微微點頭,目光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除了麵容依舊之外,頭頂上也已經受了佛門的戒律,頂著幾個白點。
沈玉突然問道“可曾取了法號?”
或許是在破廟前初次見到沈玉時,那恒古的強大氣息讓冥河有些恐懼,下意識的對這位青衫男子有著不同於其他人的敬畏。
“還沒來得及取…”少年誠實回道。
看著少年窘迫的神情,沈玉有些清楚了原由。
那些散修來自靈荒各地,並未曾修行過正統的佛門功法,如今遇到一個好苗子,自然不會讓誰獨自教誨。
更重要的是,他們是想讓冥河去靈隱寺,甚至想讓他站在劍佛的身前,這樣才有機會成為劍佛傳人。
所以,那四位老僧定然會互不相讓,自然不會讓冥河有什麼法號。
“幾位師傅…”冥河喃喃說道,但說道一般便沒有在說下去。
他曾經是血海之主,如今脫胎換骨來到靈荒,誰曾想被幾個老僧爭來爭去,的確有些讓人尷尬。
沈玉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升起篝火。
夜色下,曾經的血海之主恭敬的立在一旁,青衫男子瀟灑寫意的坐在篝火旁邊飲酒。
沈玉隨意說道“莫要拘束,你的身份於我來說並不如何重要,血海沉淪這些年,也的確讓你的族人過得很艱苦。”
聽見這話,少年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篝火的另一邊,主動的挑了一些樹枝添上去。
他從佛窟之中偷偷出世,全身的修為境界都被化去。
若是被血海的那位大祭司發現,冥河想不到那時自己會不會有機會活下去。
沈玉從懷中取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冊子,上麵以人族的文字寫著‘妙華本經’四個字,這是當年妙華留下的功法。
也是她前世未曾走到最後的大道之路。
“你想學佛,可以看看這個,想來靈隱寺中,就算是劍佛的功法也未必有這門功法強。”沈玉隨意的將書冊丟了過去。
“佛祖立下大宏願,血海不空,誓不成佛,這是與天道立下的約定,整個天下,有資格與天道談條件的人不多,佛祖是一個…”沈玉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我本不喜佛門,更不喜天道,可靈荒處處都有這兩人的存在,沒辦法,隻好去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路。”
冥河瞪大了眼睛,以他的見識,自然不清楚沈玉口中的話語。
但這些天來從哪些老僧口中知道,佛祖可是創立佛門的至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