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會千裡迢迢來到西洲。
可血海數千年的爭戰,每一個生靈都有著特殊的神通,以及堪比妖族的肉身,普通修行者根本無法與他們爭鬥。
更何況,還有精通陣法之道的祭司出現。
沈玉猜測,那位困在西海之中的書院君子,便是萬流城的陸文玉。
書院行走天下的君子很多,但真正能夠獨掌一麵的,也隻有這位號稱青竹先生的陸文玉了。
“那人說的倒是真的,我聽掌教說,被困西海的,的確是書院的君子,隻是靈隱寺不擅長陣法,有幾位高僧甚至也被困在裡麵。”陸采薇突然說道。
沈玉點了點頭,說道“陸文玉雖然是君子,但一身浩然氣磅礴渾厚,血海生靈隻能將他困住,想要短時間殺他很難,不過事情有很多變數,若是那位大祭司或者長者出手,他必死無疑。”
陸采薇震驚的看著沈玉,下意識問道“你見過大祭司和那個什麼長者?”
沈玉平靜說道“見過。”
這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那日從厭離穢土離開,沈玉便被楊柳帶到了血海長者的住所,也因此避免了與那些祭司的相遇。
否則很難說以當時的身體狀況,能不能平安離開血海。
畢竟那七位祭司,每一位的戰力都與人族的仙境強者相當。
雖然那位排名第七的祭司被樓簾招一拳打死,那也是因為他剛剛從通道離開,戰力還未曾恢複,若是過了三四天之後,恐怕樓簾招再次與他相遇,兩人誰勝誰負都猶未可知。
而陸采薇等人居然想著西海救人,沈玉甚至懷疑這又是靈隱寺故技重施,想要將昆侖聖地也拉入局。
畢竟去西海的弟子,都是昆侖這些年天賦極強的年輕弟子。
沈玉想了想,皺眉說道“西海那位精通陣法的應該是三祭司,以你的境界去了,也沒用。”
陸采薇憤憤起身,說道“你少看不起人,本姑娘修行這麼多年,你憑什麼這樣說。”
沈玉眯著眼,淡淡說道“陸掌教劍下,你能撐幾招?”
“三…”陸采薇先是伸出三根手指,緊接著又收起兩根,不確定說道“一招半。”
沈玉嘴角微翹,笑道“西海那位三祭司利用陣法之道能夠擋住陸掌教百招。”
陸采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說道“怎麼可能,我聽師傅說,當今靈荒,掌教雖然平日裡低調,但要真正打起來,除了青帝和道衍真人,就連書院院長都不一定能夠勝了掌教,那血海出來的一位祭司居然這般強大。”
陸采薇忍不住轉頭望向西海方向,已經先行去了的幾位同門若是就這樣一頭撞入陣中…
沈玉搖了搖頭,歎道“以陸文玉的能力,你那幾位同門不會有事,不過時間久了或者再來一位祭司,便會變得糟糕。”
陸采薇站起身,急切說道“沈…”
話語說道一半,便被沈玉打斷,隻見他輕輕揉了揉女子的腦袋,淡淡說道“以前我說過,對於眾生善惡沒有偏見,對於眾生,我也沒有偏見。”
“不過若是有人讓你不喜歡,那我便有了偏見。”
沈玉認真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要殺了他。”
…
西海。
靈荒除了五洲,還有四海。
西洲之外,便是西海。
這處海極為陰冷,到處都能夠見到龐大冰山漂流,許多修行者都不敢輕易踏入其中。
在離著西洲陸地千裡的地方,有一座偉岸冰山朝著前方移動。
陸文玉負手立在山巔,神情凝重。
他的身後站立著十數位修行者,服飾各異,赫然是來自其他幾座聖地的年輕弟子。
陸文玉感受著腳下不斷湧動的海水以及那道若隱若現的陣法,臉色更加陰沉了些。
半月前,他在靈山與其他幾座聖地商議靈隱寺與道宗的爭戰。
再接到血海出世的消息後,便片刻不停留的來到了這裡,原本陸文玉以為西海荒涼,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強大的血海生靈。
可剛一現身,便被一道龐大的血海大陣困住。
這陣法極為古怪,以冰山為陣眼,調動西海的冰寒之氣,將整個空間都封鎖,即使是陸文玉,也沒有辦法抗衡那天地偉力。
而他身後的十數名各宗弟子,更是連抵禦冰山的嚴寒都有些困難。
無奈之下,他不得不催動浩然氣強行打開一道口子,將幾人被困的消息送了出去。
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多天,外界依然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真個冰山陷入了死寂,那十數名年輕弟子此刻都盤膝而坐,拚命的調動體內靈力來抵擋嚴寒。
至於陸文玉,先前因為強行抗衡大陣,催動了本源浩然氣而損壞了內腑,如今也隻能勉強城主罷了。
若是再過幾日,那源源不斷的陰寒力量加劇,到時便是這些人身死道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