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道主!
陸文玉低下頭,看著下方。
場麵極其詭異,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讓人不解的情緒,有的是痛快,有的是高興,有的是驚訝,有的則是懊惱。
到最後,那幾名修為最低的弟子開始瘋狂的用手抓住自己的喉嚨。
冰山之中,已經陷入了死寂。
顧楚亂隻覺得心中無比煩悶,仿佛世間所有讓人不開心的事情都被自己遇到。
比如修行遇到屏障。
練劍遇到了難題。
燒火的時候沒柴,煮飯的時候沒米,等等生活中的不如意。
該死!該死!
顧楚亂拔出飛劍,朝著眼前那些煩悶的東西徑直看去。
噗嗤。
有鮮血流出。
赫然是有一名流波山的弟子被飛劍砍中,瞬間便沒了氣息,倒在地上。
…
在那些血霧幽魂的影響下,渾身滿是血絲的陸文玉望著天空的鬼幡,眼神逐漸變得茫然,有些恐懼。
“你很快,便會和我一樣,成為這麵幡的主人。”
空氣中,有幽魂低聲呢喃。
那位自願成為鬼幡主魂的祭司,此刻正咧嘴大笑,因為隻要源源不斷的血霧繼續彌漫,那個天人遲早會陷入幻境。
在方才的對戰之中,那些地麵上的天人不堪一擊。
隻有眼前這個看似強大一些的天人勉強能夠與自己一戰,可惜,三祭司不願意拖,而是要儘快的殺了他。
從始至終,三祭司都是再利用這個天人引來其他強者。
隻要有大陣的加持,即使來多少都沒有用。
“我血海出世,這個天人之境注定將會屬於我們。”
陸文玉嘴角露出一絲古怪意味,淡然說道“一群魑魅魍魎,當真很勇敢。”
主魂神情錯愕,不解問道“你說什麼?”
陸文玉指了指遠處冰山之外的一個小黑點,笑道“那家夥來了,很多事就變了。”
…
巨大冰山之外的血霧中。
青衫男子在空中行走,一步便是數百丈的距離。
每踏出一步,他的腳下便有一朵青蓮顯現,步步生蓮。
沈玉沒有刻意的隱藏起自己身的境界實力,因為他知道以血海生靈的能力,跟本不會不清楚。
而先前那一劍,隻不過用來試探而已。
不是試探那名血海生靈,而是試探這座大陣。
找到大陣的弱點,斬破了九幽與天地的勾連,一個血海的生靈,哪怕肉身強悍,有怎麼可能比得過劍修的飛劍。
更何況,青玄劍似乎還未出力。
在道宗那座劍峰,青玄吸納了張虛靜曾經留下的劍意之後,似乎恢複了許多威力。
沈玉來到冰山前方,隔著血霧望向被困在陣中陸文玉。
沈玉說道“陸先生,可以擋住那個血海的生靈?”
陸文玉笑了笑,淡淡說道“可以,你殺魂,我來殺他。”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陸文玉此刻的神情變得極為的輕鬆,仿佛在哪個青衫男子出現的一刻,便已經知道了結局。
沈玉說道“那好,儒門的浩然氣天生克製幽魂,可那主魂是血海祭司,本就是生靈並不是孤魂,不過那家夥隱藏的深,可不好找。”
陸文玉不知為何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笑意,隨後回道“原來如此,既然真的幽魂在後麵,那我便去找。”
沈玉抬頭望向那個主魂。
無數道血氣纏繞在它的身上,給人一種極為壓抑的恐怖感。
原來真的是他。
沈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回憶神色。
當年他與道門的幾位祖師坐而論道,談到那位叛出道門的前輩,總是認為以他的境界,明明已經是世間巔峰,為何又要做這等沒有任何理由的事情。
其中一位道門祖師說“那人心高氣傲,認為三教之中肯定有能夠超脫天地的方法,他要去三教中尋找,哪怕是將三教的功法都融為一體。”
或許也是這個理由,他才會入了佛門,等到叛出佛門的時候,那位佛祖卻並不是和道門祖師那般隨意。
於是他隻能逃到血海。
在血海之中,即使那些生靈也沒有辦法給他帶來任何傷害。
唯一能夠殺死他的。
隻有時間。
漫長的歲月中,他的身體開始腐朽,然後剩下了神魂,但是他並不願意就此消散。
於是,那人煉製了這麵鬼幡。
然後自己的神魂注入到鬼幡內,成為了不死不滅的存在。
隻是讓他意外的是,這些年來,血海生靈愈發的變弱,甚至連主掌這麵鬼幡的祭司都弱得連他都有些看不上。
這也是陸文玉這些天沒有辦法戰勝那主魂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這門陣法並不是那位三祭司在主導,而是眼前這個主魂在主導。
這本就是他所創立,又豈是那般容易破去。
即使沈玉已經看到了這座陣法的中樞,但是還是有一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