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道主!
空氣中有勁風吹過,西關城方圓近百裡的範圍,靈氣竟然在碰撞之後,便瞬間被消耗一空,天地間的靈力變得無比混亂。
顏夫子破出儒門,念頭通達,為了女兒不惜動用魔道神通。
僅僅一拳,秦子真便再也生不出任何想要除魔的心思,整個人呆滯的立在場間。
另一方,顏師古長發飄揚,整個人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感覺。
魔域中人各個英俊灑脫,他這一番入魔,先前溫潤如玉般的君子氣質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邪魅。
顏師古冷漠的掃視了四周,最後視線落在顏幕身上。
“還有誰,要阻我?…”
語氣中滿是殺意。
場間,則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能夠預料,一個散儘了修為的人,居然能夠以這種方式重新破境。
這便是魔域的功法?
無數人心中忍不住想要知道,究竟這些年書院擋住了魔域那些人,到底是好還是壞?
沒有人敢再出手。
連賢人境的秦老夫子都擋住那人的一拳。
恐怕西關城內,也隻有劍佛出劍,才有一絲鎮壓這個魔頭的希望。
許久。
整個西關城都安靜下來。
沈玉靠在馬車上,神情淡然,倒是坐在車廂內的楊盼兒眼神亂轉,滿是好奇神色。
隻是場間氛圍下,她也不敢出聲。
顏師古站在高台之上,視線落在了顏幕這裡。
這些年過去,他虧欠了她太多。
為了所謂的儒門大義,為了所謂的蒼生,他失去了摯愛,失去了女兒。
如今,這些東西都統統被他拋棄。
顏師古隻想做一位父親。
“幕兒,爹來晚了。”顏師古顫聲說道。
那位帶著麵紗的紅衣女子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是漠然的站在一旁。
顏師古神情黯淡。
許多東西,失去了想要在找回來,很難。
等了許久,那女子緩緩轉身,身形向著遠方飄去。
這是一種無聲的態度。
先前,顏幕是要來殺人。
而現在,她隻想離開,離開這個讓人厭惡的地方。
隻是,一柄透明的長劍擋住了她的去路。
佛門,慧劍。
這柄傳說中佛門殺伐力最強悍的佛寶就這樣平靜的橫在女子前方,那磅礴的殺意將她牢牢鎖定。
“劍佛,你敢!”一道曆喝嗓音打破了場間寧靜。
顏師古眼瞳中的血色再次凝化,如同邪魔一般怒視著前方的僧人。
見此場景,無數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不想錯過這可以說是世間巔峰境界強者之間的較量。
因為誰也沒有想過,靈隱寺居然會替儒門出頭。
那位從始至終都態度不明的佛門高僧,居然會插手書院的事。
天地間的靈氣開始波動。
無數道氣息從四麵八方彙聚,然後再劍佛的周身旋轉,最後形成一道令人咋舌的靈氣漩渦。
而另一方,顏師古身上的黑氣也愈發的陰鬱,整個人宛如地獄魔頭。
那恐怖氣息與劍佛的佛光抗衡,竟然絲毫為落下風。
遠處,楊盼兒神情興奮,小聲問道“沈玉,那兩個家夥,誰能贏。”
沈玉微微挑眉,心中暗歎。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
若是高台之上的兩位巔峰強者聽見小姑娘看戲一般的語氣,又會有什麼表情。
要知道,那兩人的境界修為,除了聖地的幾位聖主,掌教,整個天下無人能出他們左右。
“誰勝誰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顏夫子已經入魔,而魔修…”沈玉眼神中破天荒出現一絲凝重神色。
他望了一眼四周依舊圍觀的人群,淡淡說道“魔修殺人,從來都沒有理由。”
話語落下。
場間的兩人已經開始動手。
一位佛門的至高強者,一位是儒門曾經的執筆人。
這場巔峰之戰,很多人甚至都覺得比起道衍真人與青帝宋怒的百年之約,或許也不會遜色。
慧劍懸浮在半空。
那肆意散落的劍氣牢牢的將顏幕困住。
劍佛麵無表情,負手立在一旁。
“阿彌陀佛,降妖除魔,是我輩修行者的本分,人魔本是兩立,數萬年來,無數人族修行者死在那方魔域,這個世界本就是人族的天地,魔域中人噬血殺戮,用萬千凡人來修煉,這種傷天害理的功法,老衲決不容它在世。”
劍佛的聲音並不大,但卻輕易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那磅礴震撼的語氣,無數人都為之振奮。
無數年,他們都聽說過那些熱血沸騰的傳說。
三教先賢拚死抵禦妖魔的入侵,也正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才讓人族得以占據中洲,東祖洲和西洲。
也因為那些不怕死的先行者,才能夠來後來人有足夠的資源和生存空間。
這種人族大義,是每個人族修行者都抹不去的記憶。
於是,有人高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