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使臣紛紛獻禮祝壽,顧丘辭作為百溪國大皇子,自然要親自道賀一番。
期間,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誰讓他是千年一遇的奇才呢。
尤是如此,他的一顰一笑都刻進了沈溪若的心尖上。
宴上的女眷們小聲議論著那個美貌絕倫的少年,就連宮女也對他暗送秋波。搞得平日裡滴酒不沾的沈溪若竟一連喝了好幾杯烈酒。
“若兒,不可貪杯。你看你的臉…”
“啊?”
得到二皇兄的提醒,沈溪若才後知後覺,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好燙!
“扶公主回寢殿息著,好生照看。”
“是。”
在婢女的攙扶下,沈溪若離開了宴席。
行至禦花園,她瞧見獨自坐在涼亭喝茶的顧丘辭。那刻的他和宴席上對答如流,八麵玲瓏的時候完全不像,安靜得好像一幅畫,讓人不敢去打擾,生怕壞了其中的美感。
若是在平時,沈溪若肯定會識時務的走開,可那晚不一樣,酒的後勁實在太大了。
大手一揮,遣退了婢女後,她就踉踉蹌蹌地走了過去。
婢女不敢真離開,便悄悄跟在她身後。
察覺有人靠近,顧丘辭便放下茶杯。剛起身,一股酒氣撲鼻而來,回眸,便看見一女子,雙眼迷離,臉頰緋紅笑嘻嘻的朝他撲過來。
他蹙眉一閃,女子就撲了空,一頭栽在地上。
“公主。”一婢女小跑著過來,向顧丘辭行了個禮,便匆匆忙忙扶起她。
顧丘辭擺手,婢女便帶著沈溪若回去了。
……
旦日,百溪國使團起程回國,北筱帝攜一眾皇子相送。
待沈溪若醒來,已是午時三刻。
雖然記憶模糊,但她清楚地記得她昨晚在禦花園見過顧丘辭,至於其他的她完全不記得了。
從那以後,她每日都會念著他,歡喜之情也隨著時日的流逝而變得愈發濃烈。就連聽到顧丘辭三個字她眉眼都帶笑。
可世事難料,一年後瘟疫爆發,不可遏製。沈溪若沒能等到她與顧丘辭的重逢,隻等來了顧丘辭被生祭的消息。
原來,那日是初見也是永彆。
……
薛雲遷見她一直盯著遠方看,就知曉她在念著那人,便不再多言。
那一夜,她在床上蜷縮著身子,不曾閉眼。
天剛破曉,與她最親近的二皇兄推開了她的殿門,徑直走到她床前。
見她徹夜未眠,臉頰還有清淚滑過的痕跡,很是心疼。
他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若兒。”
聽見沈溪楠的聲音,她憋了一晚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爆發,起身撲到他懷裡,放聲大哭。
沈溪楠用手拍打她的後背,心裡有些發酸。“你呀,平日裡如此要強,偏隻在我麵前這般。我可是欠了你什麼?”
沈溪若聞言便不哭了,用他袖子擦乾眼淚,聲音沙啞道:“君父不是說二皇兄還要半旬才回來嗎?”
“昨天是他的忌日,我擔心你…故而提前回來。然還是遲了。”
沈溪若嘟囔著小嘴,從他懷裡掙脫,玩弄自己的手指說道:“二皇兄是怕我心裡不痛快會在宮裡鬨吧?”
“不,不是鬨。是撒潑。哈哈哈哈”說完沈溪楠撒腿就往外跑。
“二皇兄,你竟取笑我?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她鞋子都不穿,就追了出去。
兄妹兩個在院子裡打鬨,驚得樹上的鳥兒唧唧喳喳的叫著。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沈溪楠喘著大氣兒,向沈溪若求饒。
“那我就暫且放你一馬。”說完便坐在了秋千的檀木板上。
沈溪楠倒也沒閒著,上前推動起來。
“二皇兄。”
“嗯?”
“你在人前是端莊儒雅、溫潤如玉的皇子,怎到了我麵前就沒個正經?”
“你不也是?若兒,我們是親人,在彼此麵前不用壓抑本性。”
沈溪若認同的點了下頭,“這倒也是。對了,二皇兄,可有找到靈山那大巫?”
若不是那該死的大巫蠱惑人心,她心心念念的顧丘辭又何至於那般年紀逝去?這筆賬,她必須跟他好好算算。
“沒有。我尋遍五國也不見蹤跡。”
“百姓都說他成仙了,但我不信。”
“我也不信。如此奸詐之人若都能成仙,那才是蒼天無眼呢。”
“他會藏在哪裡?”
沈溪楠突然繞到她麵前,小聲說道:“若兒,我們去趟萬虛閣。”
……
三日後,沈溪楠沈溪若便悄悄離開北筱國,騎著快馬前往不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