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虛閣!
沈溪楠見沈溪若捂住胸口,嘴唇泛白,急忙細聲詢問:“若兒?可是身體不適?”
沈溪若進來時明明無恙,可不知為何此刻的她看上去好生憔悴。
長孫成憫見狀也起身讓座“快快快,扶她坐下。”
沈溪若向他點了下頭,以示謝意。隨即看向沈溪楠“二皇兄,我…沒事。”
話音剛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若兒!!”沈溪楠急得大喊,俯身用袖子幫她擦淨嘴角的血漬。
長孫成憫趕緊用手戳了下還在若無其事般喝著茶的閣主,急急道:“你倒快給她瞧瞧啊!”
沈溪楠麵色焦慮,就差沒給鬼麵人跪下了。“請閣主救救若兒。”
鬼麵人這才放下茶杯,伸手探上沈溪若的脈搏。
四目相對間,沈溪若的心口又劇烈疼痛起來,她緩緩抬起另一隻手,想要摘下那張麵具。
可還未觸碰到,鬼麵人就急忙避開。
她懸在半空的手隨著自己的一聲冷笑無力地落在了桌子上。
鬼麵人沉吟片刻道“不過是思慮過多,胸悶氣短罷了,無事。”旋即又吩咐夙清風下樓取藥。
“你彆擔心。他既說無事,那定無大礙。”長孫成憫拍著沈溪楠的後背安慰道。
至此,沈溪楠也不再多言,點點頭,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沈溪若。
不一會兒,夙清風將一粒褐色丹藥遞給了沈溪楠。“快給她服下吧。”
“有勞了。”
吃完藥不過片刻,沈溪若的神色便好了很多。
沈溪楠給鬼麵人行了一個大禮。“多謝閣主。”
鬼麵人不做聲,長孫成憫倒是很自覺的讓沈溪楠不用多禮。“哎呀,都是老熟人了,沒必要這般客氣。你快坐下,大老遠的來,累了吧,快喝杯茶緩緩。”說著還去給他倒了杯茶。
一旁的夙清風見他這麼殷勤都看傻眼了,心想這家夥是不是吃錯藥了。
長孫成憫和沈溪楠可是自幼相識,雖然交集不多,對彼此的映像倒還都不差。
沈溪楠聞言一怔:“都是…老熟人?”
雖然他和長孫成憫算是老熟人沒錯,不過怎麼聽都覺得話裡有深意啊。
成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一時找不到理由搪塞,隻得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這個…欸……我…”
此時,屋內的另外四人齊刷刷的看向他,等著他的解釋。
“二位跋涉千裡,可是有所求?”鬼麵人及時出言答救,轉移了話題,同時也白了一眼長孫成憫,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沈溪楠身上。
“對對對,你們怎麼來這裡了?”解決了尷尬,長孫成憫瞬間想到了最初的疑問,他還是挺好奇這兩兄妹為什麼會來萬虛閣的。
聞言,沈溪若也坐直了起來,兄妹二人對視了一眼後,她說明了來意。隻是她不敢再看向鬼麵人,害怕那種鑽心刺骨的痛楚又一次襲來。
“我與皇兄來此是想請閣主告知一個人的下落。”
“哦。誰?”
沈溪若捏緊拳頭,雙眼憤怒,一字一句答道:“靈山大巫。”
語畢,鬼麵人有些吃驚,喝茶的手一頓,不過片刻,又恢複不甚在意的模樣。
“你們尋他作甚?”長孫成憫很是不解。
“太子莫不是忘了害死百溪國大皇子顧丘辭的罪魁禍首了?你與他一向交好,在他慘死後你竟不想替他報仇嗎?”沈溪若質問著他,眼裡泛起了淚光。
“我也想啊,可是…”長孫成憫一時語塞,難道他要說“其實你口中慘死的家夥現在就在你麵前?”
“你貴為五國太子,想要替他報仇又有何難?時隔五年,太子是不是早已將他拋之腦後!?也是,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權利和名譽都有了,又怎記得死去的人?隻是枉費他生前引你為知己,真是不值。”
麵對沈溪若的指責,長孫成憫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隻得一臉委屈的看向鬼麵人。
“若兒!不得對太子無禮。”
“太子,若兒她…”沈溪楠趕緊給長孫成憫賠禮。
“無妨無妨。”長孫成憫尷尬一笑。
沈溪若但凡聽到和顧丘辭有關的人和事就會情緒失控言語過激,這些年一直都這樣。尤其是知道長孫成憫當上了五國太子後,她便對他有些憤懣。
世人皆知,他和顧丘辭打小交好。可這五年,長孫成憫對顧丘辭的死隻字不提,還從未去祭拜過他,甚至可能都不曾為他惋惜過。
連他都如此,更何況是天下人。
沈溪若越想越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