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虛閣!
八月的百溪國帝都盛況空前,車馬駢闐,當真是熱鬨非凡。
為了迎接五國會盟大典,百溪國境內儘張燈結彩。許多沒辦法進到皇宮參加的百姓奔赴帝都,隻為聽說書人說上一番。
大典在百溪國皇宮舉行,故而隻有每國的皇親國戚、將軍卿士參與其中。
此外,特應允十位說書人在場觀摩,以告生民。
但即便如此,皇宮內也是人聲鼎沸。
因禁衛森嚴,他們的活動範圍有限。且明令有言:外國人員若踏入後宮半步,必得而誅之。
朔日,百溪國帝後在極樂殿設百人宴,鼓樂齊鳴,以待來客。
一到申時,禮司迎賓之聲響徹雲霄,
“北筱國二皇子、九皇子到!”
“南笙國五皇子到!”
“西澤國四皇子到!”
“東淩國二皇子、八皇子到!”
“南笙國六皇子,東淩國三皇子到!”
……
待皇子、將軍及一些大人物一一入座後,百溪國帝後攜一眾皇子進殿。
“臣等拜見帝後。”所有人離坐請安。
“眾卿平身,入坐。”揮了下奪目的龍袍,坐在金漆雕龍寶座上百溪帝笑著說道。
宴席上,百溪國帝後“坐西朝東”為最尊,其次是五國太子“坐北朝南”,再次是五國皇子“坐南朝北”,最下位是各國將軍大人“坐東朝西”。
見坐北朝南那位置空空如也,百溪帝詢問到:“太子何在?”
“回百溪帝,太子已在途中,料想片刻就到。”西澤國四皇子長孫成玨出列拱手作答。
“他身為五國太子,當以身作則,如今卻遲遲未到,莫不是要讓殿中的君王皇子侯他大架?”一聽這話,百溪國二皇子顧南淵端起金觴嘲諷著。
話音未甫,一陣響亮的聲音傳入殿中“五國太子到!”
隨即,長孫成憫著一身赤色華服在他們矚目下走到成玨身旁,淡淡瞥了一眼顧南淵對百溪帝說道:“成憫來遲了。”
他可是五國太子,從確立身份那天起,除了五位老國君,誰見他都得跪著。一上位就是終身製,不可廢除。
當然,他要是自個兒不想乾了,也可以主動請辭。
“無妨,太子入座。”睥睨天下的百溪帝眯著眼,緩緩開口。
宣禮後即是起宴。
底下,歌舞升平,藝姬衣袂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
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皇子將軍們彼此寒暄敷衍著相互敬酒。
長孫成憫半坐半椅,看著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的極樂殿以及琥珀酒,翡翠盤…嘴角微翹。
想著如此盛況,顧丘辭居然不在,他就覺得很是無趣。
顧南淵體格健碩,麥色皮膚。濃厚的劍眉下藏著一雙陰鷙的眼,周身透著逼人的寒氣。其為人更是粗魯傲慢,成憫實在想不通,這樣的一個人為何會獨得百溪帝恩寵。
然後看向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百溪國皇後時,他恍若明白了什麼,心裡想著:原來是愛屋及烏。
扶塵悄然坐到扶華旁邊,看著冷傲的他小聲問道:“五皇兄,君父,母妃可安好?”
“嗯。”扶華淺飲了一口酒。仔細想來,他和扶塵該有四五年不曾見麵了吧。
“聽聞君父把白大人的千金賜給了五皇兄,皇弟在此借百溪國之酒恭賀了。”
言罷,他讓斟酒的侍女倒滿酒,敬了扶華一杯。
扶華舉杯與他碰了一下,而後交代道:“幾日後的比試可彆給南笙國丟臉。”
扶塵臉上的笑容一僵,他這不苟言笑的皇兄說話還真是不客氣。“有五皇兄在,哪能丟臉啊。”
說完,他就坐回了去。
“扶塵,你那皇兄長得倒是比你俊美,不過看著……。”萬俟書在他耳邊小聲說著。
“彆瞎說。”扶塵推了下他,然後到處觀望著,似乎在尋找誰。
見狀,萬俟書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在看什麼?”
“把手拿開,我在看莫將軍有沒有來。”
“你往皇子堆裡找將軍?哈哈哈,將軍們都坐在那裡呢。”萬俟書指著坐東朝西的位置提醒道。
扶塵照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了低頭飲酒的莫子秋。
正當他想去找莫將軍時,耳邊突然響起扶華冰冷的聲音,“陛下,太子姍姍來遲,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