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虛閣!
在百人盛宴過後的第四日,天朗氣清,眾人同行至可容納千萬人的堃山校場。
校場在帝都城郊外,地勢寬廣,一馬平川。及高處而矚則成圓形,每五米一侍衛。侍衛皆身著銀甲,頭帶銀盔,手持銀戟。
坐西朝東處以石壘砌成台,台上左右兩邊各有大鼓一個,中間可坐上百人,且配有桌案,案上擺放著瓜果美酒。
台高三米,因而視野寬闊,人在上麵可以輕易地將風光儘收眼底。草地和深林平分,淺綠色和深綠色相映。
若凝神聆聽,遠處林中獵物活動之聲亦能入耳。
在這裡,將見證各位皇子的才能,擔當還有胸襟。從此刻起,他們不再是獨立的個體,而是一國代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榮耀與羞恥都由自己選擇,無論是哪一個都將載入史冊,留名千古。
待最後一人入場後,場外的侍衛就敲響由半金製成的銅鑼,聲音洪亮而雄厚,憾人心魄。
聲音一沒,校場大門立刻關閉,任何人不得入內。
十名說書人同百溪國王公大臣的公子千金們侯在台下,以觀大典。
禮司大臣和兵部大臣宣旨,明令規則。除百溪帝外,眾人俯首。
“奉天承運,五帝詔曰:茲昭月六十五年八月,於百溪國行會盟大典,以禮、樂、射、禦、書、數六藝,鑒諸子之能。每藝由集大成者作評,帝王不預,共睹公允,同告天下。此外,摘得桂冠者,可向四國各討一利。特擬旨如上,鹹使聞之。欽此。“
眾人抬頭答:“諾。”
隨後,兵部大臣將聖旨奉於百溪帝麵前的桌案上。
大典正式開始。
禮司大臣拍手三次,一個白袍少年緩緩出現在場中,他朝台上的君王皇子微微作揖後,從寬大的袖中掏出一支玉簫,靠近雙唇,輕輕一吹,瞬間揚起玲琅暢快的簫聲。
登時,十幾個從四麵八方而來的藍衣女子隨步起跳,身姿曼妙,柔軟如柳。長袖拖曳,碎步靠攏,再散開時多了個紅衣女子。
倏地,簫聲漸急,她們的身姿也舞動得越來越快,紅衣女子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撩人的水眸欲語還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誤落凡塵的仙子,周身恍若帶有仙氣,飄渺且朦朧,衣袂無風自動,道不儘萬種風情。
她舞姿輕靈若燕,長袖揮動時如白雲出岫,雙臂更好似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般地舞姿,如在百花間蹁躚的蝴蝶,如潺潺而動的流水,又如深山中清冷的明月……使人如飲佳釀,醉得一塌糊塗。
……
眾人看得目怔口呆,一時間魂不舍色的大有人在。那容貌與舞姿連女子都會妒嫉或癡迷的,何況是那些常常以貌取人的男子。
登時,台下嘩然一片。
“那紅衣女子是何來頭?我等怎從未見過?”
“能在大典上一展風華的,絕非等閒之輩,我料想不是公主就是郡主…”
“說起公主,不知諸位可還記得北筱國的三公主,我聽說大典的獻舞本是由她來跳的,可自古紅顏多薄命……”
“那可不是嘛,她若尚在人世,不知和這紅衣女子相比,誰會更勝一籌?”
“噓,彆說了。”一男子突然用折扇遮住麵容小聲說道。
他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一同看向台上,正好對上了沈溪楠陰狠的目光。
再然後連忙閉了嘴,低下了頭。
而站在沈溪楠身後的穆承言吐了吐舌頭,暗自想著:這些人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明知道二皇子最忌諱彆人提及沈溪若的死,還故意往刀尖上撞,這是嫌自己活夠了不成?
簫聲一停,起舞之人也止姿。白衣男子瞥了一眼紅衣女子,她便笑著走到他麵前。並肩而立後跪地說道:“南笙國白天闊之子白城。”
“南笙國白天闊之女白清燁。”
“拜見百溪帝。”兩人異口同聲,聲音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