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越有見識,就越是投鼠忌器的,喜歡就說出來唄,憋在心裡不難受啊?”一個客人問道。
“客官您定是沒遇著心儀的女子,不然估計比左先生還能憋呢。”說書先生打趣著他。
那人臉上一紅“去去去。”
見他這反應,多半是被說書先生猜對了,一酒館的客人瞬間哄堂大笑起來。
說書先生趁機又喝了口茶。
“先生,後來怎麼樣了,您接著說。”夙清風見他們笑得差不多了,就提議道。
“好勒,咱接著說啊。”
說書先生滔滔不絕地變聲說道:“話說那美人兒和他兄長來到渡口後,就一直等著左先生。
美人兒盯著前方,‘兄長,你說他會來嗎?’
‘這不好說,他富甲詭城,有良田萬畝,家財億貫,還是個文武雙全的美男子。妹妹,看看你這模樣,他來送你的可能性不大啊。’她那兄長作古正經的說道。
‘你還是不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啊?’
正在二人拌嘴間,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美人聞聲趕緊迎了上去。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美人揚著頭有些生氣。
‘君子言而有信。我怎會不來。’左先生說時還用手中的折扇敲了下她的腦袋。
‘你昨日派人送來的明珠我很喜歡。不過聽兄長說它價值連城,可是真的?’
‘就一破珠子,供人欣賞罷了,哪有那麼值錢。’
聽到此話,葉姑娘的兄長實在是按耐不住了,眼珠子都快落了出來。
‘小妹淺薄無知,不識至寶讓左先生見笑了。此珠色澤鮮紅灼目,宛若人血填其內。然又透明如玉,青紅兩色相易,古今罕見……若和氏璧價值連城,那此珠可當五十座城池。’
美人聽完隻覺得不可思議,哪想到它有如此身價。
‘葉兄有雙慧眼。此珠不過是我與葉姑娘情義的見證。與它自身價值無關。這時辰不早了,你們該出發了。’
‘葉某替小妹謝過左先生厚贈赤明珠。’朝左先生拱手一鞠後,美人兒兄長便拉著她上了船。
美人回頭時,左先生看到了她淚如雨下,可依舊無動於衷。
‘先生啊,我們回去吧。葉姑娘都走遠了。’小廝無奈的說著。
‘再等她走遠些,這一彆已無重逢之日。’
‘您若是舍不得大可將葉姑娘追回來,你看她都哭成什麼樣了。”小廝表示很不解,他主人比皇帝老兒還要神氣幾分,怎麼就不敢愛葉姑娘呢。
‘京城自有良人在等她。’
三年後。
美人回到詭城時,卻再未見到左先生。
他的府邸也憑空消失,左鄰右舍的人說根本沒左先生這個人,所有人都像失憶了一般。
再後來啊,美人向她的子孫們提起此事提起左先生時,還會哭得像個孩童。”
說書先生再拍醒木時,故事已儘,拿著醒木往後廚去了。
“如今的說書人儘說些兒女情長之事…關鍵是喜歡聽的人還不少。”夙清風感歎。
長孫成憫合攏扇子,吟道:折扇輕合書已儘,是真非假難定論。而後又笑著對夙清風說:“酒喝了,故事也聽了。走吧,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