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亂寰宇!
不行,不能再開了,墨觴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他現在才認出來,方才的那股黑霧是他鬼殺宗的鎮宗暗殺器之一,除了他跟魁狼有解藥,世間再無解藥。隻是一個儲靈盒就已經這樣子了,剩下還有四個,鬼知道裡麵還有什麼東西,怎麼想都有些驚懼。
見墨觴半晌沒有動靜,孤辰眼眸微寒,手邊出現一道殘影,黑色刀影一閃而過。噗嗤,荒刀極為順利的刺穿了墨觴的肩膀,像切豆腐一樣簡單順暢,切口光滑平整。哪怕是墨觴不用刻意催動靈力就能釋放的九重護體罡氣都沒有用,根本擋不住孤辰手中的荒刀。
墨觴的神魂本來就已經因為噬龍毒受到創傷,方才又被那團黑霧整的就快撒手人寰了,現在被孤辰一刀刺穿肩膀,疼的直咧嘴,但愣是沒有吭聲。
孤辰蹲在墨觴的身前,他身上的白衫已經被鮮血染紅,彌漫著逼人的血腥氣息還有淡淡的殺機,將墨觴的思緒拉回現實。他低著頭看向宛如死狗一般的墨觴,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孤辰的聲音很輕柔,輕柔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殺氣,宛如死神一般,聽的墨觴嘴唇微顫。墨觴閉上眼睛,認命般的點了點頭。後方,眾多大能見到墨觴這副模樣,不免搖頭。
“堂堂鬼殺宗的宗主,一介一流勢力的創始人,殺了一輩子人。沒想到如今竟會這般懼怕一個少年,世事無常啊。”
“他這副模樣也隻能怪他自己,詭詐,放在眼前的少年身上,根本就行不通,這個少年太小心了。”
“他很惜命。”
“少府主,你認為這個少年怎麼樣?”馮王府的一位客卿看向身旁的青年,這位青年隻比孤辰大個六七歲的光景,但是兩者相比,簡直就是天上的浮雲與地上的野草,天差地彆。
馮鋒苦笑著搖了搖頭,“狠辣、絲毫不優柔寡斷、嗜殺、有種不要命的瘋狂,大致就這些。當初我麵對他就已經感受到了那股差距,那種差距,可真是讓人窒息啊。”
“不要命嗎?這可根本看不出來啊,或者說,這個少年是理智的瘋狂。”
一眾大能聽聞馮鋒的話後,陷入了沉思,孤辰的強大實在是太不符合邏輯了。他們身後,剛剛被贖回來的諸多少年天才、世家子弟都麵龐通紅,等到回去之後一定要加倍努力修煉。
墨觴掙紮著爬了起來,手臂不自覺的顫抖,拿起地上其中一個儲靈盒,打開。就在墨觴打開的前一刻,孤辰身形晃動,瞬間將長生步與步雲靴催動到了極致,暴退出上千米。
轟,儲靈盒完全打開,大地猛烈的震動。原地,大地像蛛網般密密麻麻分布,墨觴除了上半身完好,其餘各部位全部焦黑。不用說也能夠看出來,墨觴身上穿的宗袍一定是一件靈器,替他擋下大部分攻擊,現在已經黯淡無光,變得殘破不堪。墨觴不停的咳血,體內五臟六腑已經被震出內傷,脖頸間出現了一道足以致命的巨大血口,顯得十分猙獰。他的九層護體罡氣幾乎在瞬間就被攻破,沒起到絲毫作用。
“這……這是鬼殺宗的泣天符?”
“沒想到啊,這泣天符可是能夠將合道境強者都瞬間滅殺的符籙,傳聞是鬼殺宗從死域中得到帶出來的,總共才隻有五張。”
“嘖嘖,墨觴這還真是……慘啊,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想要陰那個小家夥,結果卻快把自己給陰完了。”
看到墨觴的慘狀,孤辰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早有準備,跑得遠遠的,要不然自己也像他一樣重傷了。墨觴此刻十分淒慘,每一道傷口放在常人身上都足以致命,但他畢竟是合道境大圓滿境界的修行者,隻差一步便能夠踏入飛升之境,還不會那般容易就死去。
孤辰腳踩長生步,來到墨觴的身前,手提荒刀就要斬下,沒有絲毫猶豫。墨觴慌了,“等等,你不是要靈萃嗎?我有,我有很多很多,都被我藏起來了。”
孤辰手中的動作一頓,冷笑,“然後呢?找到了又能怎樣?能夠順利得到嗎?雖然跟你一比,我的確算是一個三歲小孩兒,但是,不要真的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兒。”
陽光下,黑色的刀芒一閃而過,墨觴的最後一眼中充滿了怨恨、驚詫與狠毒,就在他的頭顱快要被荒刀徹底斬落的前一刻,墨觴的嘴唇輕啟,“我不會死的,我會找你的。”
噗,天空中,下起了泛著白氣的血色小雨,溫潤的鮮血滴在孤辰的衣衫上,讓孤辰感受到了一點點溫暖。除了鮮血,他的衣袍上甚至還有一些紅白之物。墨觴的頭顱飛天而起,掉落到地上之後又滾落了幾圈才停下,死不瞑目。
戰場之外,魁狼目眥欲裂,他不敢相信孤辰竟然真的會殺了墨觴,“小畜生,你該死啊,你不遵守約定,出爾反爾。”合道巔峰的聲音響徹雲霄,天空中,又有數十道流光一閃而過,砸進大地,讓大地都轟鳴。
來者有老者、有青年、有婦人少女,他們一眼便看到了孤辰與他腳邊墨觴的頭顱,暗暗驚訝,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嗬嗬,我出爾反爾?”孤辰一腳踩到墨觴的頭顱上,目光中透露出一抹癲狂,“我不出爾反爾,就會死啊。而且,不是你們先出爾反爾的嗎?好吧,是我出爾反爾,但我隻是為了活著。”
話音剛落,空氣中傳出一道瓜果破裂的炸裂聲,孤辰一腳將墨觴的頭踩爆,血肉碎塊兒飛向四麵八方。孤辰歪頭看向戰場之外的魁狼,嘴角勾起,左手隨意將扒在身上的一塊兒血肉碎塊兒拿下來,丟到地上。
噝,眾人倒吸一口氣,太凶殘了。雖然聽自家後輩子弟說過眼前的少年是如何凶殘雲雲之類的,但是親眼看到還是大為吃驚,他的凶殘都讓一眾大能級彆強者震驚。
戰場外,剛到的數十位人族修士目光都呆滯了。
不知過了多久,其中的一位美貌女子才開口,“如果我沒看錯,方才那顆被踩碎的頭顱,是鬼殺宗的宗主墨觴吧?”
一位青年絲毫不在意魁狼是否在此,淡淡說道“是他,整個人族,能夠長得跟他一樣狠毒的,就沒幾個,沒想到會死在一個少年的手裡。”魁狼狠毒的看了看青年,但很快便將目光收了回來,此人,不是他能夠招惹的,隨即身化流光,直衝天際,他要去尋找墨觴,墨觴應該已經通過魂錨複蘇了。
其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目光渾濁,盯著孤辰仔細看了又看,“隻有化氣境八層的境界,但是為什麼能夠營造出這個局麵?”
戰場中。
孤辰隨手將地上三個不知道在裡麵裝了什麼的儲物盒裝進自己的儲物戒中,他不敢打開,但是,也不想就這樣子丟了,萬一以後還有用呢?
抬頭,他朝戰場外那十幾個不知道是何等境界的修士微微一笑,“可是來交贖金換人的?”
戰場中,一位老者忽然朝外界大吼“都不要在靈萃上動手腳,他方才還屠了一位飛升跟一位合道。”
什麼?剛來到的數十位修士皆大驚,這個消息可真的是……讓人出乎意料啊,竟然能夠殺了飛升境強者。飛升境的強者肉身無匹,尋常刀兵根本就撕不開表麵的皮膚,談何殺了飛升?但是既然眼前少年能夠殺了飛升,那就說明他必然有什麼神兵利器。
不對,他們忽然想到老者說的兩個字屠了。什麼樣的殺能夠用屠來形容?此刻,他們看向孤辰的目光中都多了一抹凝重,不敢再小覷看似平平無奇的少年。
方才說話的那位美麗女子站了出來,拱手說道“靈萃我已經準備好了,我要贖回雲星海跟瀾滄王朝的人。”此女正是當今瀾滄王朝的國師弟子淩菱,身份尊貴非凡,說到雲星海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刻意停頓了一下,音調極重,像是在強調著什麼。
陶桃看著身旁的雲星海,故意笑了笑,“乾嘛冷著張臉啊?人家可是來救你的。”
雲星海撇了撇嘴,“嗬嗬,她可是來看我笑話的。”想到當年自己被她整的場景,心中後怕。忽地,他想到了什麼,一股怨氣從他的心中生起,朝著淩菱大吼了一聲“我不是瀾滄王朝的人,我現在是鎮國府左將軍下十將之一,彆自作多情了。”
“我可從來沒有這麼說過,你一天是瀾滄王朝的人,就永遠都是。人家女孩兒給你你就接著,彆浪費我鎮國府的資源。”蕭無策站在巨龜背後的山脈頂峰,微笑說道。
淩菱朝著蕭無策豎了個大拇指,兩人相視會心一笑。得,原來是這樣,雲星海氣悶,竟然被自家將軍賣了。鎮國府有那麼窮嘛?他沒有注意到,身旁陶桃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失落,一閃而逝。
孤辰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幅場景,想到了小時候長生村時候跟小夥伴們玩鬨嬉戲的記憶,很溫暖,很值得回憶。人生若有兩三牽掛你的人,便足矣了。
“那就把儲物戒交出來吧。”孤辰朝淩菱伸出手,眼中不自覺間露出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淩菱疑惑,為什麼這個少年跟方才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但是隨即笑了,“小弟弟,接住。”甩手便將一枚儲物戒丟進彌漫著噬龍毒的戰場之中。
孤辰接過直接將儲物戒收好,沒有查看,讓眾人一驚。淩菱同樣一驚,那可是天價的資源啊,“你不檢查一下嗎?”
孤辰隨意笑了笑,“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還是要有的。”
嗬嗬,一眾大能嗤之以鼻,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那你剛剛還坑死了一個合道境大圓滿,這件事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