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器殿供奉陳禹嗎?一代煉器大宗師,他怎麼會來?”
“嗬,你可知這位公子是誰?人家是天星陳家分支的少主陳施文,陳禹都是他們陳家的。”
見孫天符看到陳禹的一刻慌了神,陳施文淡淡笑道“隻要你能將這個煉器閣賣給我,我一定給個公道價,怎麼樣?”
通過旁人的口中,孤辰算是聽明白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來孫天符倒也可憐,本來有了一雙兒媳應該獲得幸福美滿,結果兩人為了找一種靈材進入獸疆外圍,至今都還杳無音訊,隻留下一個兒子留給孫天符。
孫家經營的煉器閣在鎮妖關名氣不算小但也不算大,傳承至今已有上百年,尤其是孫天符還鑽研煉器一道成癡,孫家煉器閣的名望越來越響亮。
但是陳施文看上孫家煉器閣的地段想要買下來,老人家當然不同意,他在這裡研究煉器一道多年,自然不願意離開。
於是陳施文就想方設法趕走孫家煉器閣的顧客,甚至還向外宣揚抹黑孫家煉器閣,說他煉製的靈器種種不好什麼的,就是為了讓孫天符老人妥協。
孤辰暫時沒有動,一雙眼睛靜靜打量著那個站在老人身後的小小孩童,孩童渾身顫抖,眼眶微紅,低頭看著煉器閣前方街道的地磚,不敢抬頭,小手緊緊抓著老人老舊的道袍不放。
這時,陳施文緩步走到孫天符身前,先是低頭瞥了一眼孫天符的孫子,嘴角勾起一道有些癲狂的笑容,而後看向孫天符,特地用靈力壓製聲音,形成一道音線傳進老人耳中“我猜,你也不想你孫子在書院裡出什麼事吧?”
老人眸中頓時閃過一抹驚恐,他是知道陳施文的品性的,為了做成一件事可以不擇手段。可是……想到自己在這個煉器閣那麼多年一心鑽研煉器,想到自己就是在這個煉器閣裡麵有了自己兒子,有了自己孫子,隻感到內心悲痛萬分,可是又無處訴說。
“你打算出多少錢?”人群中,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傳出。
話音剛落,陳施文立馬轉頭看向人群。
眾人見陳施文略顯陰鷲的目光掃過來連忙低頭,不敢跟他對視,隻有孤辰還高昂著頭,陳施文直接將目光移到孤辰身上,皺眉,“剛才是你說的話?”
孤辰上前,冷然一笑,看的陳施文一陣膽寒,不知道怎的,他從這個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行走江湖那麼多年,孤辰在凡間練就了一身好本事,讀唇語自然不在話下,方才他看懂陳施文說的話實在是忍無可忍,世間竟然會有這種不要臉的人。
“怎麼了?我在問你,你打算出多少錢強買?”孤辰一語點破陳施文的真實打算,絲毫不給他留一點臉麵。對於這種人,孤辰向來不客氣,欺負一個孤寡老人跟一個沒了爹娘的孩子有意思嗎?
陳施文冷眼看向孤辰,感受不到絲毫靈力,隻是個凡人,當即展露一身威壓朝孤辰壓下,旋即溫和笑道“十顆極品靈石,怎麼了?”
“不好意思,你的威壓在我看來連個屁都不算,還是趕緊收起來吧。”孤辰雖然不在意陳施文給自己的小手段,但這並不代表這件事就可以翻篇,“這就是你陳家的禮節嗎?暗中使絆子抹黑煉器閣,強買甚至拿老人家孫子的性命作為要挾,如今連我這個看不下去的旁觀者都要下手?”
嘩……
聽到孤辰一個隻有十四歲的孩子都敢這麼說,一旁圍觀的眾人都感覺自己臉上無光,連一個小孩子都敢說,他們還有什麼不敢說的?於是都指著陳施文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小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陳施文心中詫異,這個少年明明沒有靈力,那他又是怎麼擋下我的威壓的?他背後難道有人?
“孫爺爺,你們煉器閣一年收入最低是多少啊?”孤辰轉頭看向孫天符。
孫天符老人的眉頭都已經皺成川字,此刻他的內心極為糾結,最後,他還是開口,“五顆極品靈石。”
聞言陳施文輕笑,不錯,老家夥倒是會做人。
“我出一百塊兒極品靈石,你怎麼說?”不等陳施文接著竊喜,孤辰就微笑說道。
對於老人的回答孤辰倒是沒什麼表示,他當然知道老人是怎麼想的,如果自己說的太多,惹得陳家少主不高興那自己孫子在書院裡可就不好過了。對此孤辰隻覺得悲哀,他喜歡紅塵,但更多的是喜歡紅塵中的美景美食,紅塵中的瑣碎他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充滿了悲哀與無奈。
“不知小友可否真有那麼多靈石?我觀你身上沒有一點靈力的痕跡,卻還說出這番話,日後如果再這樣,可就危險了。”
這句話威脅的含義已經不言而喻,孤辰昂首看著陳施文,微微皺眉,“你是長舌婦嗎這麼多廢話,自然是有我才會說。”
陳施文當即臉色一沉,就連他身前的孫天符都麵色一變,連忙拉了拉孤辰,無奈說道“小友,這位陳公子給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十顆極品靈石就夠了。”
“我覺得不夠,”孫天符還能在這種情況下幫一個素未謀麵的孩子,就已經說明他是個好人,對於這種人,孤辰自然不想看著他被人輕易欺負。
孤辰回頭,怒目瞪向還在暗暗得意的陳施文,嘴角噙著一抹譏諷,“施文,施以文采,施以文風,可是在你身上我是真沒看到一點文學大家的君子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