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亂寰宇!
鬼先生也沒想到孤辰就是一張白紙,還是一張空到近乎透明的白紙,心中隻剩下無儘的憋屈,早就已經罵翻了。榷野老兒你莫不是在耍老子吧?給我一張白紙是耍我嗎?
縱使萬般無奈,鬼先生也隻能全盤托出,“但凡關在昏牢裡的囚徒都不能違背手持天令的人,因為像我這樣被天令從昏牢中選中的人都已經跟天令簽下契約,這個印記,就是契約標記,”
說話間,鬼先生抬手,手心中刻畫了一個圓形神秘符文,像是陣圖,又像是一種文字,不過孤辰也從沒見過這樣的文字,他也隻是認識源文。因而,孤辰看了一眼荀老,在場的也就隻有荀老稍稍值得信任一點,但也不是很信任,他能那麼狠心看著孫行真挨打,雖說事後幫孫行真療傷,但打都打了,孤辰還是對他有點抵觸。
不親身經曆教訓就不能從這件事中獲得成長,孤辰雖然稍稍認可荀老的方法,他也是這樣子走過來的,而且是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但,他還是不忍心看著行真這種五六歲的孩子承受這種痛苦。
“是真的,我見過類似的這種契約符文,他沒騙你,”荀老朝孤辰點了點頭。
“那你能乾什麼?”
“嘿嘿,”鬼先生終於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有希望不用再回昏牢了,隻要不會昏牢,乾什麼都行。
鬼先生俯身拱手,“主家你說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隻希望能幫到主家。”
“什麼事情都能乾?”
“對,任何事情都能乾。”
“殺人呢?”
“能乾。”
“乾什麼乾?”孤辰瞬間瞪了鬼先生一眼,語氣中充滿了嫌棄的意味。
鬼先生連忙抬頭,不知道自己哪裡衝撞了孤辰,惹得他心裡不快,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是你說的要殺人嗎?”
“咱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百姓,殺什麼人?”
執法司內,榷野一口溫酒全都噴了出來,吧唧吧唧嘴,沒甚滋味,索性放下酒杯,沒好氣的笑罵了一聲,“你如果是遵紀守法的好百姓,那全天下的惡人都少了大半,臭小子,也不知道那傻丫頭喜歡你哪裡。”
“是是是,我是好百姓,我們都是好百姓,”鬼先生欲哭無淚,想當年自己桀驁不屈整片雲蒼天,如今卻要受製於一個小屁孩兒,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
“好了,把他們的修為廢了丟到執法司的牢裡,”孤辰擺了擺手,隨後伸手指向廖盛言這些童院教習。
鬼先生驚駭萬分,語氣中都有一些震驚,“主家,咱們不是遵紀守法的好百姓嗎?”怎麼直接把這些人的修為全廢了?手段這般狠辣,都快要趕得上當年他乾的那些事了。
“以後叫我少爺。”孤辰拉過孫行真的小手。
“是,少爺,”鬼先生連改口,沒有再問但也沒敢動,因為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子是不是在考驗他。
“赴勢趨炎,縱容權貴子弟欺壓弱小良善之輩,這個罪名,怎麼樣?”孤辰笑眯眯的看著鬼先生。
這……當然不夠啊,鬼先生心中十分糾結,他是在考驗自己?還是……什麼?
還不動?
嗯,看來此人留不得,契約什麼的都是狗屁。孤辰抱起孫行真,“你可以走了。”
“啊?少爺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嗎?”鬼先生臉上的皺紋都急的橫生,本就醜陋的臉龐更是隻剩下條條緊皺在一起的紋路,十分難看。
“你說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但是我下達給你的命令你又不聽,我可不敢把你這種強者留在身旁,哪一天被你弄死了都不知道。”說罷,孤辰就往朱門走去。
“嘿嘿,”鬼先生桀桀一笑,這小子,甚合我意,抬起枯瘦的手掌,而後淡淡落下,朱門前,頓時響起一連串的慘叫聲。
“怎麼會?”
“我的修為怎麼全都沒了?”
“啊,你這孩子心性如此歹毒,日後必成大患,執法司,我不服。”
“我心性歹毒?”孤辰停下腳步,嘴角勾出一抹邪笑,眼中殺念暴增,鬼先生手指都微微顫抖,這小子身上的殺念怎麼這麼重?
“至少我歹毒的光明磊落,不像你們一樣,縱容不公的發生。”孤辰轉頭看向鬼先生,“司主給我天令的時候說了我可以代替執法司執法,那我說的話就代表了執法司,現在我以榷野的名義命令你,把他們直接丟到執法司的牢裡。”
嘿嘿……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鬼先生俯身朝孤辰彎腰點頭,起身的一瞬,廖盛言一行人的身下憑空出現一道巨大的漆黑漩渦,陡然間他們重心不穩,就直接掉落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