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古幽看著孤辰一臉嫌棄的不停往花懷炫身上擦，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外院廣場的最中間，離鸞看著蹲在前方的孤辰，目光一下子變得柔和，不知不覺間脫口而出，“你沒胃口吃飯我可有胃口。”
說完連她自己都愣了，但看到孤辰轉頭看向自己，離鸞蹙了蹙瓊鼻，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臉羞澀。
寒風過，將孤辰的衣服揚起，被風揚起的淩亂發梢一刻不停在眼前搖晃，微微遮擋了孤辰的視線，但他的目光就是緊緊盯著離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離鸞這副模樣，一時間完全看呆了。
不自覺間，孤辰低頭，又看到了宛如死狗般躺在地上的花懷炫，好心情徹底頓時煙消雲散。他伸手，將花懷炫拎小雞般拎了起來，花懷炫想反抗，但根本反抗不了，他現在隻是一個修為被封禁的凡人，但孤辰拎住他的手像隻鐵掌，不能撼動分毫，而且充滿力量。
“道歉，或者死。”孤辰盯著花懷炫的眼睛，眼神平淡，平靜說道。頓時，花懷炫如墜寒窖，通體冰涼。
“會死，如果不答應絕對會死。”花懷炫此刻隻生出這個念頭，眼前少年實在太可怕了。
“我……我道歉。”沒有片刻思索，花懷炫顫顫巍巍道。
“很好，道歉吧。”孤辰鬆開手。
花懷炫顫抖著身子，雙手撐地支撐著身子緩緩轉身，雙膝上的劇痛此刻完全被恐懼壓製，感受不到絲毫疼痛。他的雙腿還盤縮在地上，哪怕起身也看起來像在給孤辰下跪。
“對不起，”看著孤辰的腳底，花懷炫閉上眼睛道。
“不是給我道歉，是給那個被你辱罵的女孩兒道歉。”
“被辱罵的女孩兒？”花懷炫驀然抬頭，看到孤辰似笑非笑的眼神，幾乎立刻便反應過來那個女孩兒是誰，連忙雙手撐地轉身，不敢看著離鸞的眼睛，依然看著地麵，語氣誠懇道“對不起。”
孤辰沒打算就這麼饒了他，“太小聲了，是不是男人？”
“對不起。”不知不覺間，花懷炫眼睛裡多了一層薄霧。
“還是太小聲了。”
“對不起。”這一次，花懷炫完全是閉上眼睛吼出來的，也許從今天起，在這個書院裡，自己就是最大的笑柄，哪怕殺了孤辰，他今天的事跡也被所有人知曉。
書院從不缺乏天才，更不缺少世家貴族子弟，外院更是所有弟子進入書院的前站，集結了很多很多年輕天才或者出身寒門子弟。他都能想象自己今天的事跡日後會被傳遍雲蒼天人族疆域，那時候，他都想鑽個地洞待一輩子。
他是真的後悔了，後悔為什麼要因為貪戀美色而隨便招惹彆人，還他媽惹了一個瘋子，完全不計後果的瘋子。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絕不會因色起意隨便惹人，如果可以穿越時空，他絕對會回到方才一開始的時候，給那時的自己幾巴掌讓他趕緊滾蛋。
唔唔……。花懷炫無聲哽咽，他實在太慘了，被聖主禮遇的花家，名聲算是徹底敗在他的手上了，日後凡是有人提到花家，恐怕繞不開今日之事了。
“還有呢？”
那個魔鬼般的聲音再度傳來，讓花懷炫忍不住身子一哆嗦，連忙睜開眼睛，“還有？”
“我先前按著你的頭讓你磕頭，現在該你主動磕了吧？”
讓我磕頭？花懷炫眼眸中殺念跟怨念暴漲，殺人誅心，莫過於此。對頂級世家的傳人而言，此舉已經將他所有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了。
“如果是我動手，恐怕從此以後你會變成一個傻子。”孤辰從古幽手中接過一道清水符將雙手洗淨，淡淡道。
砰。
外院廣場頓時傳出一道硬物撞地的聲音，這道聲音極為響亮，所有外院弟子聽到後都忍不住一哆嗦。
孤辰話音剛落，花懷炫就直接將頭磕在地上，堂堂花家的傳人，竟然害怕一個人害怕到主動磕頭的地步。這一刻，花懷炫又想起方才被孤辰蹂躪的恐懼，如果讓他親自動手，怕不隻是磕頭那麼簡單了，不僅地麵會被磕裂，他的頭也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