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麵帶和煦微笑,令人如沐春風,“有些地方,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站的,因為你還不配將所有人踩在腳下。下來吧,要不然,關主要生氣了。”
“哼,彆人生不生氣我管不了,但我花家如今顏麵儘失,這我就要管。”花天道說道,“哪怕關主來,我也這麼說。”
“找場子沒關係,但你能先下來嗎?被你這樣踩著,老夫,很不爽啊。”說罷,秦王府老人臉上的微笑徹底消失。
“你爽不爽關我屁事?”花天道回以冷眸,那雙冷眸中蘊含著睥睨天下之意。
花家。
所有花家子弟都站在碩大的前院中,見自家老祖竟站在鎮妖關上空,所有人都被嚇得臉色煞白。他花家雖然權勢滔天,但鎮妖關可是集結了整個魂疆的最頂尖戰力,其中絕對不乏某些絕頂勢力,每個單拎出來都能跟他們花家扳手腕。花家也就隻是獲得聖主垂憐多些罷了,否則根本不會有今天這個地位。
如今自家太上竟將整個鎮妖關都踩在腳下,這相當於挑釁所有鎮妖關中的強者啊,尤其對於某些極驕傲的強者,根本不允許彆人將他踩在腳下。
“老匹夫,站得高摔得慘,這句話你可知?”
轟。
話音落下,整個鎮妖關都在震蕩,街道上的行人紛紛抬頭,看向天空中的那個黑點,那個黑點好像一個人影。街道上,孤辰四人每人拿了一串冰糖葫蘆,聽到這道聲音同樣轉頭,看向聲音的落儘處,正是天空之上的那道小小黑影,那道聲音是在跟那個小小黑影說話。
“這聲音……絕對是絕強者,”孤辰納悶,這鎮妖關怎麼藏了這麼多龍?以前他怎麼沒感覺到鎮妖關有多強?而且,那個黑色身影到底是誰?
花天道沒回答,眼眸閃過一抹幽藍,張口間,一道無形音浪傳遍鎮妖關,“孤辰,我知道你就在鎮妖關,三番兩次辱我花家,你該死。”
“孤辰?”
“莫非是在鎮蒼書院讓花家嫡係傳人兩度下跪磕頭的那個狠人?”
“應該是了,畢竟這位可是花家太上,孤辰讓他花家嫡係下跪相當於是在打他花家的臉麵,這老家夥能不氣嗎?”
鬆凡樓位於鎮妖關的核心地帶,被號稱人族第一酒樓。
一位坐在窗邊靜靜喝酒吃菜的道袍老人聽到這句話突然扭頭看向花家的方位,嘴巴都忍不住咧開,“那小子竟能讓花家太上這麼生氣,真不安生,呼,這下道爺心裡就平衡了,嗬嗬,連飛升都栽在那小子手裡,我栽在他手裡也不算丟人了。”
此人,正是當初被孤辰迷暈的飛鳥道人,也不知飛鳥道人到底吃了什麼,孤辰推測他的香至少能讓這位猥瑣道士睡上三天,結果,飛鳥道人隻一天就醒了過來,然後急忙離開客棧。
“叫我?”孤辰心頭剛閃過這個念頭,就感到腦海一震,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衝進腦海中。
“找到了。”鎮妖關上空,花天道立馬轉身,看向北城方向,同時一抹幽藍在他瞳孔中浮現,殺念暴漲。遠在百裡外的孤辰隻感覺一道十分恐怖的氣息瞬間了鎖定自己,讓他動彈不得,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同時,一股恐怖的驚悚感直衝孤辰心頭,讓他呆在原地。他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無力感了,很奇怪,他竟對這種無力感十分熟悉。上一次出現這種無力感還是失去張懷曼的時候,那時他隻能看著,除了看著什麼也乾不了,像個廢物,這一次,他又感受到那種深深的無力。
為什麼我這麼廢物?
為什麼我還活著?
我這種廢物憑什麼要靠她的命活著?
孤辰心中,無力感跟愧疚感無限激增,他的心臟也在抽痛,他恨自己,恨不得將自己殺了,還活著乾什麼?連報仇都報不了。
可就在這時,一位身穿烏袍的烏發老人突然來到花天道身後,卻沒讓花天道有絲毫察覺。老人身前,花天道眼中的淡藍幽光大湛,就快成功了。
然而,見到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手持竹拐的老人身子震動,榷野竟強大到這一步了?同為飛升,他竟感受不到榷野的到來,這種實力,實在出神入化。
“下去。”榷野看著鎮妖關北城,視線透過無儘空間,看到了苦苦掙紮的孤辰,微微蹙眉,嘴唇輕啟,冷聲道。
隻差一步,花天道就能將孤辰殺死,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身上多了一股難以忽視的重力,這股重力讓他身子一沉,然後直接往下墜。他連忙激蕩靈力,抵抗這股重力,然而還未來得及等他看清來人,花天道身子再度一沉,就化作流星直接轟破花家守護大陣,重重砸在花家府邸中。
“老祖。”
“太上……。”
花家眾人紛紛驚呼,連忙跑到大坑前。
咳咳,花天道嘴角多了一抹血跡,他隨意擦去掛在嘴角的血跡,抬頭,看到了將自己踩在腳下的榷野,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