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就隻是一掌?就破了這件絕頂靈兵?”
噗。章府,一個尋常的凡人府邸,裡麵除了一位老爺跟一眾侍女丫鬟就再無其他人,此刻,章府的老爺章方度一口酒水全都從嘴裡噴了出來,略顯蒼老的身子不停顫抖,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花家的方向,似乎是看到了什麼。
花家。
花天道體內的靈力在飛速消耗,一旁,花家眾人麵色都有些急促,但他們都沒花天道急促,他現在隻想催動海角劍回來。此刻他已徹底打消對榷野出手的想法,因為兩者之間的差距,通過這一招他已經明悟,不可撼動,榷野的實力絕對深不可測。
“既然來了,就彆走了,”榷野淡淡道,那個壓在海角劍劍身上的枯瘦手掌輕輕一握,就將海角劍抓在手裡。同時,一抹幽藍光暈順著榷野的手掌衝進,直接進入海角劍的劍身中,瞬間,花家大坑中,正奮力催動海角劍反抗的花天道哇的一聲又吐出大口鮮血。
此刻,他已經感受到自己留在海角劍上的神魂烙印被抹去了。花天道不敢相信,不到一息,榷野竟然能直接將他的海角劍搶去?但事實就是如此,從始至終,他的抵抗就注定了是一場笑話。榷野擁有絕對瞬殺花天道的實力,現在之所以讓花天道對他出手,不過是給花家一個麵子,讓他花家彆太過分。
想到這裡,花天道自嘲一笑,神念鬆動,天涯傘提溜一轉再度化作小傘重回他的內世界中。榷野隨意瞥了一眼海角劍,抬手刺出,就像丟垃圾一般平淡,花天道嘴角微微抽搐。
嘩……
海角劍插進花家府邸大地,通體不停震蕩,纖細的劍身顫抖著發出嗡鳴聲,就連海角劍所在的空間都被它震蕩出絲絲漣漪。花天道深吸一口氣,暫時沒管這柄海角劍,反正已經到了花家,隨時都能拿回來。他又抬頭,仰望天空中的那道黑色身影,心有不甘,“我還是那句話,我花家不能受辱。”
“說的不錯,的確沒人能讓你花家受辱。但若做的太過分,自取其辱也怪不了彆人,那是你自找的。”隨後,榷野眼睛微眯,“動他,就是動我,記住了。”
“你不怕我花家的影響力嗎?”花天道沉聲喝道。
“花家?嗬嗬,還不配。”說罷,榷野身旁空間蕩起幾道漣漪,一個轉身就消失不見,隻留一個在下方麵色鐵青的花天道。
“太上?我們怎麼辦?”花家家主俯身問道。尋常任何家族的家主都是最大的,不需對任何人這般禮遇。但他也隻是花家在鎮妖關分支的家主,真正的家主另有其人,所以他才會對花天道這般敬重。
“通知另外三家,”花天道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恨,恨的同時也在嫉妒,為什麼自己沒有如榷野那般的實力?轉而又補充道“通知花家主族,日後見到那個叫孤辰的,直接抹殺。”
“是,”花家分支家主彎腰離去。
北城府邸。
孤辰盤膝坐在水榭上吸收靈萃,此刻,他的神魂世界已經恢複平靜。一回到府中,他就著急忙慌開始修煉,淪為凡人,沒有禦天金鐘、荒刀跟佛珠這類依仗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弱,以前,他太過依賴那些不真正屬於自己的外物,導致心裡多了很多傲氣,天不怕地不怕。
可今天,他又感受到了那天張懷曼死的時候的無力感,那是來自絕頂強者的殺意,單單一道殺意,都能令他產生這種無力感,這才叫強者。
嗡。
府邸的天空中突然多出一道漩渦,靈力化作漩渦,源源不斷湧入孤辰體內。方才,孤辰吸收的靈萃都是上午從書院坊市中買來的,但這些靈萃的數量依然不夠,其中蘊含的靈力還不夠他此次開啟修行。
可孤辰不能冒險再去買靈萃了,先前他們將書院所有靈萃買光,他就已經推測,暗中絕對有人在調查他的行蹤,不過隻要不到飛升就不能越過關滄海施在自己臉上的術法記起自己,所以也就不用那麼擔心。
隻是,他也不可能繼續去買了,所以他隻能借助靈石跟外界天地間的靈力進行突破,反正也不能邁入煉氣境,那麼苛刻要求靈穴中的靈力純粹乾什麼?
當然,也不是說不追求靈力的精純度,當然要追求,但現在他最重要的事就是再度踏進修煉路,等跨入化氣,他就方便很多了,一旦邁進化氣境,他就可以再重新收集靈萃打磨靈穴,擴充底蘊。
呼呼呼……
狂風在水榭上不斷呼嘯。
吱呀,古幽推門走出,蓮步輕抬,身形一個晃動就消失在原地,直接來到懸空小塘上的長廊中。剛來到長廊,古幽就發現長廊上還站著一位高挑曼妙身影,“鸞姐姐?”
“這應該是第四次了吧?”離鸞轉身,牽著古幽的玉手柔聲道,隻是,目光依然鎖定在水榭上那個人影身上。
古幽小嘴微張,修士能控製自身體溫,但此刻,她能感受到離鸞的手很冰,瞬間,她就明白為什麼離鸞的手這麼冰了。於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目光同樣移向那道盤膝坐在水榭上的身影上,微微點頭,“是啊,第四次了,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