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對不起，我……我不是人。”
啪。
說罷，虎全直接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先前玉丹已經將他半邊臉扇紅，這下，他主動將自己另外半邊臉扇紅。
“我不該欺負人。”
啪。
“我也不該欺負塵樓的人。”
啪。
……
不知過了多久，虎全扇的自己都麻木了，手臂也快抬不起來，這才停下。抬頭，卻見孤辰眼神平淡，依然冷冷看著自己，“你認為夠嗎？”
不夠？虎全大腦嗡嗡，那麼多巴掌的意義在哪兒？現在他整張臉都腫成豬頭，還是一個特彆紅腫的豬頭。
“欺淩者，會在被欺淩者心裡留下一生疤痕，這個疤痕永遠都消磨不掉。所以你自以為足夠的道歉根本就是遠遠不夠。”孤辰的目光從虎全身上移到玉丹一行人身上，將他們環視了一圈。
聽到孤辰這樣說，韓泠心中一暖，同時鼻頭也有點酸，輕輕扯了扯孤辰的衣服，“夠了吧。”
“不夠，對這種人就不能手軟。”孤辰眼神微垂，眼神中殺念暴漲，瞬間就籠罩了整個靈池湖畔。
靈池湖麵，諸多正在潛心修煉的學生紛紛轉頭看向孤辰所在。
“這股殺念……怎麼這麼恐怖？”靈湖正中心，一位黑袍青年猛地起身，雙腳踩在深黑湖水上卻沒下沉，站的十分平穩。靈湖正中心很深，所以湖水的顏色相比湖泊邊緣也更深些，宛如深淵一般。
“這種殺念……隻有收割過很多生命才能孕育出。”黑袍青年身旁，一位劍眉星目的白袍青年緩緩起身，同樣將目光移到孤辰的方向。他的眼神極平淡，像一口無波古井，什麼事都不能讓他的眼睛產生些許波瀾，哪怕是方才說話的語氣也都極為平淡。
“嗬嗬，能讓中軍將軍之子都這麼說的人，一定不凡。”黑袍青年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穿過數裡，看到了孤辰，以及他身旁的那些人，“看看？”
“走，看看。”
湖畔旁。
韓泠渾身顫抖，隻覺得自己身前站著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荒古凶獸，身上儘是暴戾與血腥，在孤辰散發出那股殺念的時候，她的俏臉便已經變得煞白，可她沒有鬆手。
“殺，殺了他，要殺……，”一道充滿殺念的聲音不斷回響在孤辰的腦海中，使他的麵容都有些猙獰。
孤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一瞬間，他眼前的世界都變成血紅色，就連手都顯出猩紅般的光芒，“我這是怎麼了？又控製不住殺念了嗎？”
“靜，心靜，方能止念。”一道熟悉的聲音再度飄進孤辰耳中，他知道，那是救他一命的便宜師傅的聲音。
“對，靜，我需要靜。”孤辰緩緩搖頭，不停眨著眼睛，慢慢的，他身上那股殺念也在不斷減弱。
嗡。一道波動在空氣中傳來，出於本能的，孤辰瞬間睜眼。隻見身前突然多出一白袍一黑袍青年，也是睜眼的瞬間，他身上的殺念徹底收斂，眼神再度回歸平靜。
黑袍青年一臉微笑，“你好呀，我叫養心田。”
“彆總是露出這種表情，”白袍青年瞥了養心田一眼，旋即轉身看向孤辰，淡淡道“張雲淮。”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孤辰的目光偶然穿過他們兩人被風揚起的衣袍，看到了兩塊兒平平無奇的令牌，一塊兒刻了劍字，另一塊兒刻了刀字。孤辰眼神微微變了，這是……刀山跟劍山？
孤辰連忙朝他們二人行了一式弟子禮，“見過養心田師兄，見過張雲淮師兄。”
他雖然很狂，但麵對內院某些真正狠人他自知還是不能太傲。內院的學生消息幾乎被封鎖，尤其是七大修煉山上的學生，他們的天賦可以稱得上是雲蒼天年輕一輩的翹楚。雖然外界也有人打著內院弟子的名號，但那也不過大都是些尋常世家，故意大肆宣揚以便尋求更多賢能之人。
凡是進入內院七大修煉山的頂級世家大族子弟，他們的身份幾乎完全保密，因為一旦他們的修煉天賦太過出眾，就會引來某些敵對勢力甚至是獸疆的暗殺，所以這種措施也是為了保護他們。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先前那個一拳打爆我刀山弟子的外院學生吧？”養心田依然保持著臉上淡淡的微笑。
“那是他技不如人。”張雲淮平靜道。
“喂，彆總是在師弟們麵前拆我台啊，這會讓我很尷尬的好不好。”養心田略微有些氣憤。
孤辰平靜看向養心田，“不知師兄是因為這件事來的？如果是這樣，想必師兄應該也不會因為這件小事就來找師弟我的麻煩吧？”
“小事？”養心田瞬間瞪大眼睛，“你一拳把我刀山那個棄徒打爆了這還叫小事？我猜當時你還沒到煉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