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猛地握緊蒼穹神鼎,手上青筋根根暴起,“這場局也終於到了中場,狗賊,甲子內我必誅之。”
……
……
自孤辰在鎮蒼書院弄出那檔子事,鎮妖關現在依然保持一派祥和,沒傳出來任何動靜。當初孤辰在獸疆邊境戰場弄出那麼大的事情,傳遍雲蒼天,令整個雲蒼各方都震動不停。
可那時鎮妖關就是保持沉默,仿佛這件事根本就不算是事,可如今鎮蒼書院出了那麼大事,孤辰把鎮蒼書院各大山主都引了出來,那麼多飛升眼睜睜看著孤辰逃跑,用腦子想都知道不可能這般風平浪靜。
如今,鎮妖關還是維持這派祥和與安寧,像是擁有一顆遼闊似海的大心臟,將萬物都包容進來。
“呀呀呀,終於找到飛鳥道人了,嗬嗬。”
“通知他們吧,可以準備收網了。”
“他們……應該也許早就到了吧,話說有那麼強大的高手在飛鳥身旁,就讓我們這些蝦兵蟹將出麵不是送死嗎?”
“大人物自有他們的考慮,而且殿主不會讓我們輕易送死,你知道,他不是那種人。”
“可還是會死的好吧?要不橫豎都是個死,你讓我先殺了你吧,放心,很快的,不會讓你感受到一點痛苦。”
“瘋狗。”
“哈哈,你說為什麼他們要讓我們兩個組隊呢?也不怕其中一個受傷,另一個突然出手將對方抹殺,殿主他們有點考慮不周啊。”
單簷歇山頂樣式的房屋頂部,一陣交談聲陡然傳出。雖然兩個聲音確實是在交談,但語言中卻又充滿詭異,因為兩人的語氣自然流露出對彼此濃濃的厭惡。
佘曲掏了掏耳朵,蹲在房屋最高處的正脊上,下方街道上人來人往,可沒有一個人能看得到他們。在他身旁,一個身穿黑袍的冷漠青年傲然環抱雙臂,卻是站在正脊上,與佘曲涇渭分明。
錢兌冷淡掃了佘曲一眼,“你要真有那本事能趁機殺死我,那就卻之不恭了,給你殺又何妨?倒是你,可千萬不要被我找到機會。”
“呀呀呀,就是開個玩笑,那麼急乾嘛?”佘曲搓了搓手指,視線重新移向對麵的酒樓。
“殿主他們也真是,為什麼總要給我們安排這麼危險的任務,很費命嘞。”佘曲看著一個坐在酒樓裡正在搖頭喝酒的老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他們自有他們的安排。”
忽然,佘曲的眼神變冷,視線掃向錢兌,“你隻會說這句?但我不喜歡被人安排。”
“哼,”錢兌罕見的笑了,雖然是冷笑,“隻要你在彆人的屋簷下,就必定要接受被彆人安排,這是無法避免的。”
就在這時,酒樓中忽的傳出一陣騷動,佘曲把自己剛想說出去的話憋了回來,重新把目光移向酒樓。
酒樓中。
原本正在悶頭喝酒的老人聳了聳耳朵,像是聽到了什麼,忽然從長凳上起身。老人的整張臉都已被醺的通紅,就連眼睛裡都寫滿止不住的醉意,睡眼惺忪。
興許是很久都沒洗過澡的緣故,或是因為破爛道袍上沾了些許什麼臟東西,老人剛起身,就有一股濃烈的酒味與臭味交織混雜,瞬間傳進空氣。
最靠近老人身旁正喝酒吃飯的食客聞到這股氣味,額上青筋實在忍不住下意識動了動,瞬間拍案而起。
“你這老頭到底多少天沒洗澡了,這麼臭也敢來這兒,莫不是叫花子吧?”這位食客一點都忍受不了老人身上的酒臭味,剛要喊老板把這人趕出去,忽然感到脖子上一重。
飛鳥道人一把攬住這位食客的脖子,又打了個悠長的酒嗝,這次他們相距更近,因而酒臭幾乎是在瞬間就進入食客的鼻腔,差點讓他轉世投胎。
怎麼能這麼臭?
“格老子的,你個瓜娃……,”食客身上的衣袍無風自鼓,他已經牽動體內靈力想把將飛鳥道人從自己身上震開。
出手之前食客也已查探過老人,可他沒從飛鳥道人身上感受到有什麼靈力的氣息,又因為飛鳥道人這副鬼樣,自然就沒把他往修為比他還要高深的層麵猜測。
然而,飛鳥道人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