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撞擊聲忽然傳出,所有人都沒察覺到自己是什麼時候又能動彈的,所有人也都沒看清壯漢是如何飛出酒樓的,兩者幾乎是同一瞬發生。因為發生的太快,很多食客的嘴巴都還張大,目光呆滯。
那道恐怖斬擊帶出的餘威也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湮滅,因而酒樓內無一人受傷。
“什麼檔次也敢跟我出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鳥樣。”飛鳥道人嘴裡叼了根雞腿,含糊不清說道。
樓外。佘曲扭頭看著錢兌,錢兌也沒故意吊他胃口,“一息,是給飛鳥道人那傻子反應的時間。”
“好吧好吧,我怎麼知道飛鳥這麼傻?我還以為世間所有人都跟我一樣聰明,當然你不在內。”佘曲由蹲轉坐,雙手撐在正脊上,將兩條腿耷拉在瓦片上,無奈道。
錢兌沒說話,但眼神中嫌棄的神色已替他作出回答。
酒樓內,所有食客都懵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像乞丐般的老頭兒實力這麼強。
飛鳥道人也看著門口在鬱悶,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什麼情況,啥都不說就朝我出手,難道鎮妖關裡的人都這麼蠻橫?不行不行,這裡太危險了,是非之地。
嗡。酒樓門前的空氣中再度傳出一陣波動,隨後,一個小男孩兒憑空出現,他的眸子充滿淡漠,根本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擁有的神情。
看到孩子的瞬間,飛鳥道人微微挑眉,然後……抬手抓著雞腿接著啃起來,他也想看看今天還有什麼阿貓阿狗來找茬,一群人都有病,不過到底是阿貓阿狗還是牛鬼尚未可知。
男孩兒看著飛鳥道人,沒有像方才那個壯漢一樣立刻大打出手,稍稍友好了些,“鬆凡樓,耳末。”
飛鳥道人動作微微一頓,但很快,他就接著啃雞腿,“也是來找我的?”
“不錯。”
“道友,我可曾招惹過你?”
“未曾。”
“有病。”空氣中短暫寧靜一會兒,才傳出飛鳥道人略帶氣急敗壞的聲音。
“鎮蒼書院發出懸賞,活捉飛鳥道人者可得一萬極品靈石,所以我來了,道友請理解,”對於飛鳥道人的回答耳末倒也不生氣,說完還又朝飛鳥道人拱手,“我僅代表個人,不代表鬆凡樓。”
鬆凡樓雖是酒樓,但乾的不僅僅有酒樓的事,更深層次的東西唯有入樓才能知曉,也是因為後者才讓鬆凡樓成為雲蒼天最有名望的酒樓。
“非地位超凡者與實力絕然者不能進的鬆凡樓,會因為財富出手?”佘曲略感驚訝。
“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兌抱著手臂,靜靜看樓內動靜。
耳末的境界雖然已收斂到極致,可錢兌手裡有殿主賜下的靈器,憑那件靈器他的各種感知能力能夠得到大大增強。所以他能感受得到耳末的氣息要比飛鳥道人還深沉,但飛鳥道人也給了他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那種感覺,像是在隱藏什麼東西。
“什麼懸賞?”飛鳥道人心裡忽然一跳,看著耳末詢問道。他何時得罪了鎮蒼書院?會讓那種龐然大物給他下懸賞。
“具體是什麼書院沒說,但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我走一趟吧,”耳末冷漠說著。
“你知道嗎?在你之前來過一個人。”
“看到了。”
“你應該知道他的下場。”
“飛出數十裡顏麵儘失罷了,不過他是被利益衝昏頭腦的可憐蟲,我不一樣,因為實力放在這兒。”
“也請你見諒,我自由慣了,不想被任何東西束縛。”飛鳥道人隻是衣袍輕鼓,就在瞬間來到耳末身旁,抬手掏了掏耳朵,嘴裡還叼著被啃的精光的雞骨頭。
砰。飛鳥道人說完話的瞬間,耳末的身子便直直朝前栽倒,麵朝地板,撞了個咣當。
頭發枯黃老者依然低頭擦碗,沒什麼其他反應,酒樓內所有食客都目瞪口呆看著飛鳥道人。有些人聽過耳末之名,知曉他可是一尊合道境大圓滿強者,比飛鳥道人都高了一個小境界,可如今,怎麼就不明不白倒了?
“絕對借助了外物,”佘曲眯眼,“飛鳥道人不可能強到單憑自身實力秒殺超越他一個小境界的強者,也隻有這個解釋。”
“他能偷遍雲蒼,身上又怎麼可能沒點底牌?”錢兌看向飛鳥道人的時候神色有點複雜,方才,飛鳥道人出手的時候他竟然沒感知到。太快了,既有那個境界的高度原因,也是飛鳥本身實力擺在那兒,他的速度,絕對超乎所有人意料。
酒樓內。
飛鳥道人把耳末手裡的儲物戒摘了下來,然後緩緩走回到桌子旁,抓著盤中剩下大半隻烤雞,就囫圇開始大口啃起來。一邊啃著,他的目光若有若無掃向頭發枯黃老者,可老者依然沒任何表示,不免讓他心裡一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