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被你這般束縛,怎麼可能通知身後強者?”
儲物空間中,一個血色人影嘴唇微不可見的盍動,像是因為許久未喝到水的將死之人,聲音十分沙啞並且充斥著摩擦般的呲呲聲,十分難聽。
真不能通知背後強者?那可說不定。孤辰嗬嗬笑了笑,許久沒有做出回答。
藏和魂九並不來自他們這方宇宙,而且時至今日,孤辰也沒從他們口中打聽到什麼關於他們自身宇宙的重要信息,所以對他們兩個分彆所屬的兩個宇宙也沒大致預判。
誰都不能保證把他們兩個放出之後他們會做出些什麼,孤辰不敢賭,至少,他不會挑現在把他們放出來。
兩方宇宙至今依然保持最初那般神秘,成為幕後最大的黑手,暗中推動雲蒼天不斷分崩離析,好坐收漁翁之利。
先前孤辰知曉獸疆核心淪陷,他當即傻眼,昔日雄踞雲蒼天上萬年之久的大勢力,一朝間就被扼住半條命。消息來的太突然,導致孤辰知曉的時候根本接受不了,同時在內心深處也大大提升對那兩方宇宙的警惕。
因為敵人是兩個未知宇宙,那可是兩個完完全全的宇宙進攻,更何況孤辰對那兩方宇宙知之甚少。
剛出手就奪了獸疆的半壁江山,這種手段不可謂不詭譎,就連孤辰也不能否認他們實力強大。所以基於這點原因,孤辰在沒把握瞬間殺掉他們的前提下,不會把他們放出來。
等了好久都沒聽到孤辰回話,藏在儲物戒中不停開口,聲音宛如九幽厲鬼,讓人聽了能起一身雞皮疙瘩。
可無論他怎麼呻吟,孤辰都聽不到,他已經把神念從儲物戒中撤回,不再關注儲物戒裡的藏。
原先還有魂九說話,不過在藏開口之前他因為對孤辰說了某些不好聽的話,直接被孤辰鎮暈。
反正他們兩個現在落到我手裡,隻要不放出來就掀不起什麼風浪,嗯,以後就算真把他們放出來也要多做些準備。不僅要儘最大限度隔絕外界探查,也要布置一個靈陣徹底將界內界外的傳訊隔絕。孤辰撫摸著下巴暗暗點頭。
……
……
跨入應天闕光幕,進入書院,孤辰如往常般朝蕭無策的雕像招了招手,然後循著過往路線走向塵樓。一路上,孤辰都在聽雷吉三人講昨天在教室中聽到的趣聞和近日鎮妖關發生的大事,所以也不會覺得無聊。
原先孤辰認為那個教室死水一潭,需要做出改變,可現在的教室魚龍混雜,孤辰反倒有些懷念最初剛來塵樓時的教室。
當時班裡大多數學生心無大誌,起碼還能做自己,然而現在班裡的大多數學生心中城府極深,按孤辰給雷吉三人拓展的詞彙來形容,就是有心機。
他們不是因為想上課才轉到塵樓所謂的重點班,而是專門為了孤辰而來。
被那麼多人注視,孤辰自然有些不習慣,然而更讓他感到瘮得慌的不是因為自己成天被當成猴一樣看,而是班裡那一雙雙沒正視他的隱晦目光。
也許很多人都以為他們隱藏得很好,但孤辰畢竟不是常人,很容易就察覺到這麼多“偷窺”般的目光。
就這樣,班裡的氛圍在潛移默化之下變了,雖然沒明說,但所有人都已經用行動證明他們確實都在圍孤辰轉,至於原因,便是各方勢力幕後長者的命令。
哪怕孤辰臉皮再厚,這樣被“特殊關照”的時間一長,他也著實有些撐不住。於是,在記憶道之初痕的時候,孤辰迎著班裡那麼多隱晦目光,總感覺自己好像一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逃犯,那一雙雙隱晦目光,看的他寒毛直立。
剛進教室,孤辰直接把目光掃向教室最後方的一個位置,那是昨天才到這個班級的學生的座位。
隻是,此刻那個座位空無一人,不禁讓孤辰微微蹙眉。來書院的路上他便聽古幽三人提起班裡來了一個同學,好巧不巧,座位剛好排在他旁邊。
當孤辰聽到古幽三人描述那個少年身上穿的衣服如何如何破爛的時候,他的腦海中便迸出一個念頭,把他拉進隊裡。思考了一下,孤辰還是覺得要當麵見一下才能定下結論,然而今天那人沒來,孤辰隻能微微搖頭,心中多了些許遺憾。
這最後一個隊友怎麼比先前幾個隊友還要難找,老天爺好像總是喜歡在最關鍵的時候跟我作對。孤辰心裡暗暗想著。
沒多久,敲鐘聲響起,教習走進教室,與此同時,孤辰再度感受到了那種窺視的目光,臉頰上的肌肉忍不住抽了抽,然後默默收起辰鼎。他實在背不下去,百無聊賴之下,他撐著頭側頭看向雕花軒窗之外,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悵然。
前路渺茫,他也不知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