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過去了?他又一次看到死亡的大門為他打開。短暫失神後,金岩眼神忽然一狠,就算是死,也要拖個墊背的。
於是,霸道淩冽的劍氣忽然自闊劍本體上衝出,頃刻間降臨孤辰額前,然而卻不能再有絲毫寸進。那裡仿佛存在著一層透明不可見的屏障,把外界攻擊與孤辰的身體隔絕。
在外人看來,方才孤辰是在拚命,可他們不知孤辰是一個最惜命的人,怎麼可能單單為了殺眼前敵白白死去?這樣太不值當。
方才孤辰恢複完一身傷勢,就將龍牧細絲在體表編織出一件透明守護甲衣,甲衣與肌膚緊緊貼合,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來,這就是他敢接著攻擊金岩的依仗。
雖然擋住劍氣,但劍氣自帶的銳利之意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孤辰感覺眼睛開始傳來刺痛感。強忍著疼痛與不適,孤辰不斷壓下打神棍,就快要得手了。
噝。
仿佛有什麼東西衝進腦海中,孤辰忽然感覺到一股刺痛,這股刺痛讓他身子都忍不住顫抖,如蝕骨之蛆一般不斷擴散。是神魂攻擊,操他大爺的,忘了他們還有神魂攻擊。
孤辰的意識在這股突如其來的劇痛下開始變得模糊,但他還是守住最後一絲靈台清明,穩固下來攻擊敵人的理智,手臂一震,接著將打神棍壓下。
噗。
一抹溫熱忽然濺在孤辰的臉龐上,可因視線不清,神念又因神魂世界受到攻擊不能動用,所以他判斷不了他到底有沒有成功得手。
時間不等人,孤辰知道如果再耽誤下去可就真逃不了了,於是抬起打神棍,朝前方囫圇亂砍一通。一直砍了十幾下,孤辰感覺到隻有最開始的幾下是得手的,可是也不錯了。
幾十米外,西華心與崔宇禧徹底看呆,金岩在此前也不認識你啊,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不要命都要殺了他?
知道再砍無用,孤辰根據視線變得模糊前一刻的印象,挑選了金岩身後的方向,腳踩長生步一騎絕塵逃了出去,速度快到極致。
西華心與崔宇禧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孤辰,就在他們要借著追下去的時候,九柄若影飛刀忽然被孤辰甩出。
嗖嗖……
九柄飛刀在空氣中劃過一條條弧度,飛速朝西華心二人刺去。
孤辰也不管自己拋飛刀的方向是否正確,因為若影飛刀有靈,而且還是他的本命靈器,所以它們自然能順著他的心意將方向調回到敵人那邊。
叮!
叮!
叮!
若影飛刀速度很快,即將降臨在西華心和崔宇禧兩人麵前的時候甚至分出九柄飛刀虛影,倉促間,他們根本辨認不出哪柄飛刀是真的,隻好將每柄飛刀照顧到。一時間,空中不斷傳出金鐵交鳴之聲。
雖然他們都能擋下若影,可是每當他們擋住真的若影飛刀,就被飛刀上攜帶的恐怖力道震的踉蹌後退。
瞬間,他們兩人都被震驚了,同時對孤辰的力量又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知,那小子的力量,不是一般恐怖。
咻……
當若影飛刀攻擊完西華心和崔宇禧兩人,掠過他們二人劃過一道道優美弧度,從天空中衝向孤辰離去的方向,沒多久,消失不見。
“這小子很詭異,明明隻是化氣境,卻有能堪比虛境剛入門的力量,再配合戰術以及各種詭異手段,總是讓人防不勝防。這一個回合,我們敗的不冤,敗在了我們自己太過輕敵以及對敵人的不了解。”
西華心望著衝向遠方天邊的九道銀色軌跡,緩緩說道。
“嗤,我還真想看看那小子敢不敢跟我單對單,給他八百個膽子諒他也不敢,旁門左道終究是旁門左道,我就不信我還真的抓不住他了。”崔宇禧瞥了一眼不遠處沒任何動靜的老大金岩,輕蔑說道。
西華心走到金岩身旁仔細觀察,似是在思考該從哪方麵下手救治能更快些。此時金岩的脖頸間多了一大條血痕,前胸亦被撕下好幾條血肉,看起來十分猙獰,就連他持劍的右臂也被斬斷,傷勢完全能用慘不忍睹形容。
若是旁人承受這種傷勢,一分鐘都不到就會斃命,可金岩是位還虛境修士。一分鐘過去,他不僅沒斃命,反而體內不斷蔓延生機,在不停修複他的傷勢。
這就是高階大修士與小修士與凡人之間的差彆,不光是所掌握的力量上天差地彆,就連肉體強度也遠超常人,隻要有一口氣,就不會那麼輕易死去。
修行界有傳聞,當修為達到某種大能境界的時候,隻要有一滴血尚存就不會死去,最終還能重新歸來。當然,這個傳說也隻能當作傳說,到底如何沒人知道。
“既然他能自己恢複,還給他吃什麼丹藥?我們之後也可能要用,他都不剩一戰之力了,給也是浪費。”崔宇禧看到西華心取出一瓶丹藥,看樣子是要給金岩喂下,連忙開口阻止。
“給他喂丹藥能讓他恢複的更快,之後也可以靠自己吞噬靈石修複傷勢,在這裡,多一分力量就是多一份保障。再說,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呢。”西華心撬開金岩的嘴巴,把一整瓶丹藥倒進他的嘴裡,隨後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我總有種錯覺,感覺我們都沒徹底掌控這個陣法?那個黑金宮燈充當這座大陣的陣眼,可每次借助它展開大陣,我都能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恐怖存在氣息。”
聽完西華心的話,崔宇禧瞳孔微微一縮,隨後莫名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很早之前他其實也有這種感覺,隻是一直沒說出來,他隻以為是自己出問題了,沒想到出問題的是這座大陣本身,這座大陣仿佛是某種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