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弧線劃破夜色,轉瞬迅速消失。
影三隻感覺眉心一涼,那裡多了一個極細小的紅色血點。
為什麼這麼快?
眾人此刻恨不得站在孤辰幾人身旁觀看這場酣暢淋漓而又詭辯莫測的戰鬥,隻見那抹屬於孤辰的銀白色弧線又開始遊動,直接在影二身旁劃過,然後頃刻間消失。
唰的一聲,銀弧從空氣中墜落,消失在黑暗中。
下一刻,影四無力垂落雙臂,開始喘著重重的粗氣,仿佛才經曆了一場天崩。
他從未恐懼過任何人,可是此刻麵對孤辰這位少年,他卻頭一次感受到何為恐懼,並且,孤辰還在他的心底留下一個久久不能磨滅的印痕。隻能說這個少年有點猛啊。
“四個來自天星王朝的洪流殺手同時出動,都還不能解決掉此子,這就有些恐怖了啊。”
“哼哼,就算那家夥強悍無比,經曆這麼多場戰鬥,他的靈力應該也快耗儘了吧?”
就在眾人討論正激烈的時候,又有一道流光忽然從數十萬修士中衝出,飛向擂台,來人仿佛正是打著孤辰靈力即將枯竭的算盤,所以才趁如今大好時機衝上去,想趁機分一杯羹。
然而孤辰的便宜哪兒是那麼容易好占的?
轟。
巨大棍影破開夜空,唰的一聲,從天而降。
萬丈金光在棍影表麵熠熠生輝,孤辰單手持棍,隨著打神棍落下,高空那根萬丈棍影激蕩長空,威勢震動天地。
剛入擂台的俊秀青年見此,神色大變,急忙甩出一顆圓珠。
啵,漣漪如幕,隻是一瞬間,九層水幕憑空浮現在此人身前,成為此人的至強守護。然而孤辰的攻擊實在太過強大,一棍打落下來,此人身前九層水幕層層解體。
也就隻是幾秒,剛才上場的青年吐出一口淤血,風一般飛出擂台。
嘩。
眾人看著青年倒飛麵容震撼無比,直到此人墜落在靈池裡麵,才慢慢開始有人反應過來。
“這家夥未免太悲催了吧?剛上場就直接沒了,莫不是托吧?”
“噓,噤聲,那位可是天星王朝皇室的四殿下,敢這麼議論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天星王朝的四殿下?這麼弱?看起來好像不堪一擊的樣子啊。”
“方才此子施展出來的手段,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你大佛寺的《十八降天棍》吧?”一位下頜長滿白須的老者看向不遠處一座佛光照耀的小島。
“確實是我大佛寺的《十八降天棍》,我也很好奇,這個小家夥到底是如何學會的。”佛光照耀的小島深處響起一道聲音。
孤辰看了看這座島,不出意外,說話的人應該就是那個血麵了,老熟人。
這座來自大佛寺的小島不大也不小,能容納上百萬修士,此刻,在這座小島的最外圍,一位上身赤裸、暴露出強健肌肉的男子聽到小島深處傳出的聲音,眼底閃爍厲芒。
此人正是空緣。
當初妖海密林之外的那一役,空緣差點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就連自己守護的佛子忘塵也在那一戰之後音訊全無,很大可能是被獸疆妖族殺死,導致事後他回到大佛寺被寺內方丈重重責罰。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孤辰。他自然知道孤辰的《十八降天棍》是從哪兒學的,因為當初進入妖海密林的人中就有他守護的佛子忘塵,也許孤辰就是從忘塵手中搶到《十八降天棍》。
可是他不能說,更不敢說。
要是讓寺裡的人知道孤辰是因為他和忘塵而讓孤辰掌握大佛寺的功法,並且借助這一功法讓天星王朝皇室傳人敗陣,可能空緣自己不死也要被扒層皮下來。大佛寺和其他勢力都不一樣,那裡可是一個會吃人的地方。
擂台上。
孤辰通過神念操控生之源質一刻不停恢複傷勢,雖然上場的人中很少有人給他造成威脅,但是戰鬥的久了難免會有失誤,正是因為失誤,孤辰受傷了。
可是現如今孤辰最擔心的還是靈力問題,他靈穴剩下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了。
必須要搶點靈石恢複靈力。孤辰心裡暗暗想著,於是,他稍稍彎腰,佯裝力量不濟。
果然沒過多久,三位修士從數十萬修士內部衝出,降臨擂台。
三人正中間是一位年輕少女,讓孤辰有些意外的是,此人不但沒對自己生出任何敵意,反而十分認真的看著自己,問道“你見過飛鳥道人?”
“你說猥瑣道士啊?見過。”孤辰眉頭微蹙。
“他在哪裡?”聽到孤辰的回答,胡悅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
“你是誰?問彆人問題之前不知道先自報家門嗎?”孤辰麵無表情的看著少女。
似是沒想到孤辰會這麼說,胡悅先是一愣,旋即補充道“我是百煉墟的弟子,姓胡,名悅,愉悅的悅。”
“為什麼要問猥瑣道士?”孤辰想了想,似笑非笑的看著來人,說話間,指腹輕輕撫過若影飛刀的刀身。心想這些家夥不是為了和他打架才上來,而是為了問一個不相關的人,有意思啊。
“我們為什麼要回答你?”站在胡悅左手邊的少年脾氣明顯不是很好,說完還不忘瞪了孤辰一眼。
明明是我們來問的,怎麼倒變成你來問我們了?
“因為你們需要我的答案,難道不是嗎?”孤辰笑得很得意,滿嘴大白牙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
這抹笑容看的少年心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然而,還不等少年與孤辰撕扯,胡悅就先瞪了一眼少年,繼而連忙向孤辰解釋“是這樣的,飛鳥道人從我們百煉墟內部偷走一件靈器,我們此行來鎮妖關的主要目的便是追蹤飛鳥道人。”
“原來是這樣,”孤辰恍然大悟,“可惜我也不知道飛鳥道人在哪兒,自從來到鎮妖關後我就和他分開了,誰知道他現在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前不久整座鎮妖關就因為他鬨出很大動靜,說不定他早就出了鎮妖關。”
“猥瑣道士啊猥瑣道士,雖說先前借用你的名義乾了些壞事是我不對,但是現在我也幫你迷惑了追查你下落的人,就算是一個補償吧。”孤辰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
“不知道?那你剛才為什麼說你知道?白白浪費我們口舌。”那位脾氣不太好的少年頓時暴跳如雷。
“欸!”孤辰當即轉頭看著少年,表情極認真的說道“我可沒說我知道他在哪兒,剛才我隻是說‘你們需要我的答案’,怎麼著?我是把‘我知道’這三個字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