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東西可不能也被打碎,雖然不知道孤辰方才那充滿蠻力的手段為什麼能轟烈青銅古鏡的防禦,但是,用青銅古鏡招架其他人還是很厲害的。
從薄衣出現到青銅古鏡被收走隻是一瞬間的事,然而正是這麼短時間,孤辰的心情從高潮瞬間降到低穀,他從未對一個不是死敵的人這般咬牙切齒,甚至都到了牙癢癢的境地。
“這家夥上輩子莫不是頭玄武吧,這輩子玄武轉世,順帶還把一身龜殼帶了過來。”孤辰眼睛簡直快噴出火光。
他無比鬱悶,鬱悶到有點想吐血。
擂台之外,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深刻體會到瀾滄王朝這位九殿下的戰鬥本領,所有人也更是從他身上領悟到了一個道理
原來,戰鬥也是可以不用攻擊的,隻需要先讓敵人力竭,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這一招尤其是針對像孤辰這種暴力型對手最為適用。
有人忍不住往瀾滄王朝一行人那邊瞧了瞧,卻發現瀾滄王朝皇室成員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目光盯著下方的鎮妖關,仿佛鎮妖關內部有什麼好看的東西一般。
轟!
擂台上的戰鬥依然繼續,這一拳帶著孤辰的滿腔怒火,狠狠轟在薄衣表麵,這一拳更是蘊含著五十顆生之源質。
哢嚓。
隻一拳,如意罩四分五裂,化作破爛布條飛在半空。
下一秒,不出孤辰所料,也不出其他人的意料之內,按雲崩的尿性,他果真又祭出一件全新防禦型靈器。
這一刻不光孤辰麻木了,一旁觀戰的人也都麻木了。好好的擂台決鬥本該充滿熱血與蕩氣回腸,結果,現在卻硬生生被你整成孩童般的兒戲,可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見雲崩如臨大敵的看著自己,孤辰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兩人對視許久,都未見彼此出手。
最後,孤辰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想打你,你自己下去。”
“憑什麼?你都還沒打贏我呢。”雲崩當然不樂意。
“彆鬨,下去。”孤辰嫌棄的擺了擺手,那樣子,仿佛在說你丫都不配讓我真正出手。
“不下。”雲崩頭一次這麼認真,說完,手中光芒一閃,再度抓起長劍,說道“除非你能打敗我。”
“我真不想打你。”孤辰麵無表情,眼中充滿疲累與麻木。這家夥好像真是二貨,也難為他了,給皇室多添一個活寶。
“試試。”雲崩持劍看著孤辰,一臉自信。
聽到這兩個字,看到雲崩臉上那欠揍的自信表情,孤辰嘴角一抽。
頓了頓,孤辰不再說話,搖頭間抬手,輕輕揮出巴掌。
啪!
淡淡破曉的微光中,一道身穿白衣的人影化作一團白光朝擂台之外飛去,算是徹底為這場鬨劇畫下一個句號。
正在所有人陷入驚詫的時刻,擂台上忽然響起一聲哀嚎,“不對,我還沒收他的靈石呢。”
孤辰急忙要伸手抓住雲崩,可是,此時的雲崩已經飛出擂台。方才他施展的隔山打牛暗藏勁氣,不僅把雲崩一下給抽暈了過去,還讓對方飛出去的速度都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怪隻怪他自己出拳太猛,一時間沒留住手。
“他是傻逼,我怎麼也成了白癡?”孤辰深深吸了一口微涼空氣,感受到風中傳來的淡淡涼意,默默在心裡批判起來自己。
黎明將起,此時的夜不再那般濃鬱,饒是沒有黑夜的掩蓋,也很少有人能看清楚孤辰臉上的悔恨。
良久,孤辰又吸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擂台上,低頭注視著擂台上的花紋,抬手在半空揮了揮,說道“還有誰要上來?”
他知道,經過方才那幾役,再上場的人除非是沒腦子,否則再不可能有人帶著靈石上場。
“我來。”一道銀鈴般的女子聲音突然傳來。
空氣中,一股獨屬於女子身上的體香順著微風送入孤辰鼻間,頃刻間,孤辰腦袋裡的渾噩頓時消散殆儘,這種味道,他以前聞過。
孤辰緩緩把頭從兩膝間抬起來,目光順著擂台表麵的花紋不斷向空中移去,視線中的景色也在不斷變化。
先是一雙雪白皮靴,其上繡有繁雜花紋,可是看起來卻沒有那種複雜感,反而給人一種淡淡的高雅之意。隨後,孤辰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了一條裙擺,緊接著,他看到了腰帶、玉佩,還有那柄有點眼熟的長劍。
唰。
孤辰猛地抬頭,迫不及待看向來人麵龐,然後,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
少女飽滿的胸脯比之上次更加高聳幾分,少女的身高以及姿容也比之上次多了一分美妙,此外,她身上的氣質比之上次更加清冷。
然而,當孤辰和少女的目光對視,兩人皆能看出彼此眼神中的惺惺相惜以及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來人,孤辰認識。
來人,同樣認識孤辰。
儘管已經過去將近三個月未見,儘管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都很容易長身體,容貌也會發生些微變化,可是兩人見到彼此的第一眼,他們都還是認出了彼此。
因為來人正是蘇憶然,是那個贈予孤辰紫仙玉佩的蘇憶然,也是昔日和孤辰約定過還有一戰的蘇憶然。
“你還記得曾經在妖海密林中說過的話嗎?”蘇憶然語氣格外冰冷。
孤辰知道蘇憶然之所以用這種語氣說話,是為了給自己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隻知道動用蠻力解決問題的無知少年,她可是雲蒼帝朝當朝宰相千金,若是這等身份的人物對一個舉世皆敵的狂徒流露出哪怕些微好感,天知道外人會怎麼想,又會給雙方彼此帶來多大的麻煩。
“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簡單啊。”
“不對啊,當初在妖海密林的時候我也沒見這個狠人和宰相千金有過接觸啊。”
“哼哼,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告訴你,當時我就在場,他們兩個那一戰,打的可謂是天崩地裂,森林毀了一片又一片。”
“吹吧你就,還擱這兒天崩地裂呢,若不是老子知道修行界各大境界高手有什麼本領,我都差點信了。”
“你說,他們兩個之間會不會是那種關係?”
“噝,還真彆說,有可能,你看看方才那個狠人看蘇郡主的眼神,那含情脈脈的,嘖嘖。”
孤辰根本就聽不到這些議論聲,就算聽到了也不會做出辯解,因為對於某些人來說,對於某些事越是辯解就越說不清楚。
他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姿態麵對此刻的蘇憶然,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麵前。
“答應過的事,我自然能記得,”孤辰笑了笑,“隻是我本以為會是你先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