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太強了。”殷紅鮮血從泉淩的嘴角溢出。
想到方才孤辰手中的黑色長劍,想到孤辰落劍時斬出的金色劍影,想到連蘇憶然這種劍道妖孽都敗下陣來,泉淩心裡自嘲連連。
若孤辰在一開始就動用這柄劍,施展出方才那種劍招,他們連出手的機會都不可能有,更談何打敗孤辰?說不定,他們這群人還會被孤辰整到全軍覆沒的慘況。原來,是自己這群人不配讓孤辰出劍。
正如孤辰先前所說,劍,兵之君子,非君子不能用。而他們,恐怕不值得孤辰拔劍。
……
……
“這種劍意,縱觀龍域界有明確記載的修煉史書,還從未看到過。”
“在小家夥戰鬥的時候,我特地查了他的身份,結果,沒有任何線索能指明他究竟來自何方。”
“乾坤閣不是開遍九天一域嗎?你可曾問過乾坤閣?”
“說乾坤閣我就來氣,狗日的乾坤閣,簡直就是黑心商販。”
“發生什麼了?”
“我問乾坤閣關於擂台上那小子的相關消息,結果那個破閣直接坑我大幾千極品靈石,而且拿到的信息也是狗屎,資料裡隻記載了這小子從魂疆進入魂疆之外的大草原、一路南下、最後到達妖海密林的事,之後的事你們也都自己清楚。”
“咳咳,我特地走了一遭妖海密林,找到被此子血液浸染過的土壤,可是哪怕據此推演,也還是算不出他究竟來自何方。”
“血脈都算過了還算不到?會不會疏忽了,九天一域可還是有很多勢力的。”
“我們這一脈就是講究對血氣敏感,族中從誕生之初便開始收集、研究並記載龍域界各大勢力的血脈烙印,可以說就不可能有人能逃過我的探查。”
“不對,有例外,先前你抓異域來者的時候,那些家夥不就逃過你的探查了嗎?”
“哼,那也隻是血脈烙印對不上,你看看他的生命構造是屬於我們龍域界的嗎?我能肯定,這個叫孤辰的人必定是人族,隻是來曆太神秘。”
“確實神秘啊。能毒殺飛升境存在的噬龍毒,可以在那麼多飛升境大能甚至是飛升極巔妖祖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進入鎮妖關,能借助非靈力的不可見手段恢複精神力量和肉身傷勢……,無論怎麼看,這小子都絕對不簡單。”
“你們說,這小子會不會是從龍域界之外的星空過來的?”
……
……
水墨界破碎後,蘇憶然沒再和孤辰說任何話,頭也不回的退出擂台,眼神和表情回歸冷淡。
孤辰沒提及有關雲蒼帝朝的那件事,她也沒有提,兩人仿佛提前商量好了一般,十分默契。
蘇憶然沒多久,書院深處傳來一聲轟隆,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書院內院,不禁猜想難道書院也要對自家弟子下手了?
在此之前,諸方勢力對於書院不派人圍攻孤辰一事就已感到憤怒。誰人不知書院裡有著魂疆真正妖孽絕頂的天才,而且還占了絕大多數,可以說若是書院內部不派出弟子,要想讓孤辰敗下陣來十分艱難。
更讓他們感到憤慨的是,你書院不讓弟子出手也就算了,還限製諸方家族進入內院的天才子弟出手,這不就熄了他們欲爭孤辰的信心嗎?
然而當所有人冷靜下來仔細思考,想到孤辰也是書院自家弟子,他們也隻能咽下這口氣。書院有規矩,不準對自己人出手,尤其是麵對外敵的時候。
可誰又能想到,就在諸方勢力考慮著是否要派出自家最終底牌的時候,一個轉折竟然主動來了,便是如今這位從書院深處走出來的白袍青年。
“書院劍山,張雲淮,隻為領教劍招而來,不論勝負。”這位身穿一襲白袍的青年麵對此間所有勢力,依然沒表現出任何怯場,卻見他劍眉星目一抖,一句話再度為全場帶來一個高潮。
“搞什麼?隻是為了領教劍招上來?你以為鬨著玩兒呢?”一位修士叫囂。
鏘。
劍鳴聲忽起,尖銳聲音穿破雲霄,令絕大多數人感到一陣膽寒。
緊接著,一道難以察覺的銳利劍氣如蛟龍入海般遁入空氣,如魚得水般調皮的在空中嬉戲,遊過一個個修士身旁空氣,隻一瞬間,直抵方才說話這位修士麵前,然後停下。
“砰”的一聲,無形劍氣消散。
那位說話的修士一身衣衫儘化襤褸布條,此外,劍氣消散後的餘威更是不斷激蕩以此人為中心的周邊空間,使得很多年輕修士都不由自主頻頻後退。他們可擋不住這道劍氣,哪怕隻是一道餘威。
張雲淮全程未動,甚至連長劍還收在劍鞘中,他一邊朝擂台走去,一邊冷漠說道“現在我可有資格?”
何為霸道?
這就是霸道。
這一次,無人應答,無人敢應答。
“教習,弟子想領教一番師弟方才施展出的劍招,不知是否可以?”張雲淮來到擂台邊緣,先是對自家山主宇文寒洲行了一禮,隨後又對蕭公躬身行了一禮,恭聲問道。
“你可知他是我書院弟子?”蕭公眼含深意的問道。
“自然知道。”張雲淮點頭。
“上去可以,記住要留手。”宇文寒洲突然插了一嘴。
“你……,”蕭公憤怒指著宇文寒洲,可宇文寒洲哪裡會看蕭公。
“你應該知道我沒靈力了,方才那一劍就是我的最後底牌。”孤辰看著張雲淮,頗有些無語,心裡早就已經開罵,都是自家人,你說說你還上來乾嘛?這不是給我添堵嗎?
“我可以給你靈石,讓你先把靈力恢複回來。”張雲淮說這句話的時候,仿佛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