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亂寰宇!
砰!
一道宛如驚天雷霆般的巨響從擂台中爆發,透明漣漪以鎮妖關最中心的那座巨大島嶼為中心,朝四方迅速輻散。
聲音響起瞬間,直接撕破鎮妖關方圓數十裡內所有寂靜。沒有鮮血飛濺,也沒斷肢碎肉在空中橫飛,然而發生在此刻擂台上的一幕讓所有人大感吃驚。
人群中,蘇憶然睜大清麗眸子,看著擂台的時候芳心大驚。
另一邊,來自瀾滄王朝的幾位殿下公主同樣震驚看著擂台上那個瘦弱身影,久久不能回過神。其中最誇張的還要屬雲崩,他的眼珠子也直勾勾望著擂台,嘴巴根本合不攏。
隻見擂台上,孤辰和張雲淮兩人麵對麵緊挨著,皆未動彈。
在孤辰和張雲淮決鬥之前,儒袍修士又從樓船內的房間中偷跑出來,倚靠在欄杆上,看著擂台的瞳孔時大時小。
張雲淮的白色劍鞘落在孤辰紅潤的拳頭上,明明是肉體凡胎,卻令劍鞘不能落下分毫。沒人從孤辰的身上感受到任何靈力,可是這破天荒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就是這樣普普通通的肉拳,擋住了來自煉神境修士的一劍。
縱使這一劍隻是隨意而為,那也不是連靈力都不能動用的修士能抵擋下來的。
一些神念超絕的修士已經通過神念將擂台來回感知一遍,可是,他們確實未發現有任何鮮血的痕跡,兩人都沒受傷。有人感知了孤辰的肉身狀況,結果卻發現了更稀奇的事情
孤辰身上竟然沒留下任何暗傷,骨頭沒斷裂,接住長劍的拳頭甚至連一點紅印都未留下,他的氣血十分平穩,隻是呼吸稍顯急促。
整體看下來,孤辰仿佛隻是用儘全力跑了個幾百米,哪兒像承受了攻擊的樣子?何況那種攻擊對於尋常低境修士而言屬於滅頂之災。
“我眼花了?”
“這怎麼可能啊?”
“不可能,他一定依仗某種不可言說的手段,怎麼可能呢?”
“唉,雖然我也不想承認,但那家夥確實是做到了。”
鎮妖關內,所有眼睛睜著的人無不瞪圓了眼睛看著遠方,那座雕刻著古樸花紋的漆黑擂台,他們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皆想弄清方才在擂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哪怕是被家長哄著早已入睡的幼兒也被這道驚霆般的巨響從夢中驚醒,或是好奇、或是害怕看著高空投影,相信日後就算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今夜發生的一幕都會留在他們的記憶深處。
黑夜某處,一雙陰暗貪婪的眸子熠熠生輝。
“哼哼,那小子方才沒動用外力,也沒人裝神弄鬼潛伏在那小子身旁幫助他,那是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嘖嘖,竟然能支撐一個靈力全無的廢物硬撼虛境戰力級彆的攻擊,那種力量,恐怕頗為非凡啊。”
呼。
一縷清風突然拂過所有人的麵龐,待眾人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人發現擂台邊緣多了一位身穿玄袍、烏發披肩的老人。
他來的時候沒讓任何人感知到蹤跡,哪怕是在場飛升境強者都沒感受到空間波動。但是,在場的強者都知道這位老人為什麼要來,他來這兒,是為了保護孤辰。
什麼樣的力量能幫助一位靈力全無的修士硬撼虛境級彆高手攻擊?這種力量可能存在,但是一旦借助這種力量,必然會為自身帶來某種不可逆的反噬,然而,現今沒人看出孤辰像是承受了反噬的樣子。
也就是說,孤辰方才施展出來的不可知力量不僅能幫他跨境戰鬥,甚至還毫無反噬之類的副作用。
麵對這樣的誘惑,不用說彆人,就連榷野自己都有些眼紅,所以,如今他親自降臨書院。一來是為保護孤辰,二來,是為了鎮壓這座人潮洶湧的鎮妖關。
當人的貪心與欲望遠超過自身所能保持的理智與能力,那麼這個人距離徹底墮入深淵也就沒多遠了。
“欲望是間牢籠,你想要多少,這個牢籠就會變成多大。”
站在鉛雲下方的榷野很渺小,無論是誰看過去,都能一眼掠過,仿佛一個螞蟻般毫不起眼。可是當他開口那刹,不起眼已經和他再扯不上關係。
所有人的腦海中一刻不停回響起榷野的這番話。
“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境界?”
某片黑暗中,某道充斥著貪念的目光深處此刻多了些忌憚,除了忌憚,還多了幾分震驚。
孤辰能感受到此間注視自己的人很多,而且此刻正看著自己的目光中絕大多數都帶著貪婪。如果隻有一道目光,孤辰自信自己還能承受,可是從他選擇暴露出生之源質這張底牌的那一刻起,世間對他的貪婪哪兒還會有儘頭?
無數目光集中在孤辰身上,近的方圓一裡之內,遠的可以達到上千萬裡之外,饒是孤辰見過比如今局麵還要驚恐百倍的大場麵,饒是孤辰的膽子再大,他的衣服下麵,還是起了一層細密疙瘩。
被無數熾熱似火的目光鎖定,孤辰隻能低頭,靜靜看著擂台,目前好像除了低頭也不能再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鬱悶和憋屈積攢在他的心裡,仿佛草原上的星星之火,開始逐漸燃燒蓬勃。
丫的,都彆這麼看我啊,如果看我的是美女倒還好,起碼這麼炙熱的眼神我也是很喜歡的,但你們這裡究竟有多少老頭子老太婆還有大叔大娘,自己心裡沒數?我都不稀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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