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妖神天那位神國公主也比不過此子吧?”
“比不過,根本比不過,本少主用觀星術看過那神國公主,也看過這小子,神國公主遠遠比不過他。”
“唉,我偌大龍域界,天才無數,如今看來難道是真的無人了嗎?”
……
……
黑夜拖著尾巴一路向西急行,途中經過一片十分壯觀的森林,數之不儘的樹木紮根於此,林間亦有數之不儘的各類妖獸縱橫其中。這片森林正是妖海密林。
在這片巨大密林的最深處,一座恢弘青銅宮殿仿佛鑲嵌在大地內部,表麵布滿滄桑紋路,似是曆經千年都還未腐朽。在青銅宮殿的最深處,一位黑袍青年冷漠注視著眼前空氣中的影像,影像中,一個身子擺成大字的少年躺在地麵。
宮殿許久無聲。
越是恢弘的地方,就越是充斥神聖氣息,讓人感覺不可侵犯。擺在巨大圓桌上的沙漏中,沙子在一點點流逝。
不知過去多久,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宛如風暴充斥了整個宮殿,將神聖氣息下的寧靜打破。
“常蓧,你可有計策抓住那名少年?”
“暫時沒有。”常蓧神色淡然,沒做任何動作,依然坐在那張青銅椅子上。
高高的椅背仿佛是他的披風,回答的精煉四字更是將他襯托得冷傲而不可侵犯,他知道此刻詢問他的是獸疆妖祖,可是,他也毫無表示。
若有外人在此,一定會大感意外。
妖祖啊,妖祖在這兒你都敢這麼放肆,不起身恭拜也就罷了,竟還敢如此隨便應付回答?
然而下一刻,妖祖的聲音再度傳來“短期內,你可有對魂疆進攻的打算?”
“先前幾戰,我獸疆皆處於弱勢,原因有二。其一,當初兩疆邊境一戰,人族蕭無策以自己和魂疆諸多大勢力子弟為餌,誘導我妖族大軍,而人族卻集結諸多強者從白骨坳一路橫穿諸多妖域,令我獸疆腹背受敵,因而造成士氣大減。
“其二,正是因為這個叫孤辰的少年,縱使我獸疆在開戰之初準備的再過精細,也實在算不到他身懷諸多詭譎手段,以至於我獸疆損失慘重。如今人族士氣正盛,而我獸疆卻積累積弱,所以我不認為現在進攻魂疆是明確的打算。”
青銅宮殿好像蘊含某種能力,方才常蓧提起蕭無策的名字,按理說後者應該心有所感,然後將目光瞧向宮殿,可是,身在遙遠之外的蕭無策沒分毫察覺到,依然在自顧自看著那幅地圖。
宮殿中,又是片刻沉默,一個略顯柔和的聲音說道“那你認為,我們應該何時進攻?“
常蓧說道“先將我獸疆數十位妖帝挽救回來,才能談其他。”
“哦?”
聽到常蓧的回答,遠在獸疆深處的龍蚩妖祖緩緩勾起嘴角,麵容醜陋的麵龐因為這份笑容顯得更加猙獰。
一股更加恐怖的威壓鎮壓青銅古殿及其周邊地域,使無數妖獸趴伏在地上朝拜。龍蚩的聲音回蕩在宮殿中“你有辦法把那家夥的毒解掉?”
聞言,常蓧的眼睛首次蕩起些微漣漪,“解鈴還須係鈴人。”
“嗬嗬。”
大笑聲令青銅宮殿發生震動,過了很長時間,笑聲都沒消失,而那黑暗宮殿的深處,青年卻是眼眸愈發深沉。
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是孤辰讓那二十多位妖帝中的毒,那麼世間自然也就隻有孤辰一人能解開那種毒。
但凡長了腦子的人都會疑惑,孤辰憑什麼要給這些妖帝解毒?當初不正是他將噬龍毒布撒在鎮妖關外圍的嗎?
如果讓孤辰知道某些人心裡是這種想法,他絕對會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跟那些人理論許久。
噬龍毒當然是他的,但如果有人說毒也是他放的,那孤辰勢必不會答應,真正撒毒的人另有其人。
當然,其中真相到底如何,縱使幾位妖祖的手段再怎麼通天也不可能知曉,他們隻當孤辰站在人族這邊,所以將毒送給鎮妖關。但是如今常蓧既說噬龍毒這個麻煩他會解決,那麼幾位妖祖自然也樂的欣賞接下來事情會朝什麼方向發展。
笑聲漸漸斂去,充滿威嚴的威壓也在一點點消失,又過去很久,常蓧將目光從上空景象移到桌麵上,自言自語“現在……,夠嗎?”
就在下一秒,常蓧緩緩搖頭,推翻方才自己說過的話,沉聲道“還不夠。”
……
……
淡藍色成為世界中唯一的顏色,整個世界雖然都被光明包裹,可是散發出光明的事物卻非人間常見的烈陽,而是一種神秘而又隨處可見的淡藍色光暈。
三座直插天穹的巨大柱體呈三角狀,分布在這個世界的三個不同方位,在這個世界中,一縷縷漂浮在半空的孤煙是淡藍色,高空中,一隻隻形單影隻的孤鴻通體亦呈淡藍色……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淡藍色事物。
整個天地僅有寥寥不到個位數的人類盤膝坐在大地上,似乎是在修煉。
“嘩。”
浪潮聲陡然驚起,可是此界沒有海洋或是江河,哪怕連一窪小池都不曾存在。這個世界充滿矛盾,或者應該說,這個世界充滿神秘。
某一刻,天地間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這道聲音背後的主人仿佛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聲音剛響起,便令天穹顫動。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不久之後,也就隻差最後一個幾百年,我大軍就要降臨。沒想到值此關鍵時期,命運卻是給我們開了一個天大玩笑,小小的龍域界竟出了如此大的變數,哼哼。”
“傳我令,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不惜代價斬殺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