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牧天感激一笑,綿陽手施展而出,把他身邊石凳上的積雪炙烤一乾,指了指冒著熱氣的石凳,示意風憐兒坐下。
對小賊的細心,風憐兒心中流過一抹暖意,還有那麼一絲淡淡的幸福感,坐在牧天的身邊,感受著從他身上散發出現的那種已經初具男子氣息的熱度,風憐兒的俏臉兒上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望著風憐兒那張他心動不已的絕色容顏,牧天心中再次想起母親,當時的九妹估計比現在的風憐兒也大不了幾歲吧但她卻沒有風憐兒這般的好命。雖然風憐兒也有自己的苦衷,但比起從小生活在聖暗城的母親,她無疑是幸運的。
臉上浮現出緬懷之色,抬眼望著聖暗城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思念,若是母親看到現在的天兒,是不是能夠撫慰一下她沒有絲毫光亮的內心呢
實力越高,牧天越發覺得聖暗城的實力是那麼的深不可測,母親雖貴為聖女,但看當初那三個黑袍人對待她的態度,就知道她的地位並非是那麼的不可撼動。
這裡雖不能排除是因母親當初叛出聖暗城所造成的後果,但牧天也清楚的知道,身具暗係體質,既然能被封為聖女,可見母親的天賦絕對是萬中無一的,正因如此,從小生活在那種環境中的她,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
母親不堪忍受才無奈叛出,或許就是在有了牧天這個孩子之後,她的內心才有了那麼一絲光亮。
響起母親所受的苦,響起她對自己的愛,兩行熱淚悄然落下,滴落在雪地中,一閃而沒。
望著無聲落淚的小賊,風憐兒感到胸口似乎被撞擊了一下,一股揪心的疼痛陡然襲來,纖手不自覺的拂上牧天的臉頰,柔聲道“想哭就哭吧姐姐不會笑話你的”
自從認識牧天以後,小賊給風憐兒的印象都是那種淡然,甚至有那麼一絲嬉皮,但他對實力的瘋狂追求,無疑明示出他內心的痛苦,但他一直很好的掩飾著,無論修煉中遇到多麼大的困難,他都是一如既往的樂觀。
而在這個風雪之夜,不知他憶起了什麼居然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可見他此刻心中所想的,對他曾經造成了多麼深的傷害。
風憐兒放下少女的矜持,全身心的投入到牧天的情感世界中,在這個世上,估計也隻有她能讓牧天心中多一絲的安慰和熱度。
牧天緩緩閉上雙目,感受著這淒風冷雨,無邊苦海中的那線光明,風憐兒的纖手柔若無骨,其上傳來的淡淡溫度直入心脾,牧天的情緒逐漸的穩定下來。
但對母親的思念卻是倍增,忍不住嗚嗚輕泣,張開模糊的雙眼,望著風憐兒臉上的那抹心疼和憐惜,壓抑了七年的情感登時全麵爆發。
七年來牧天無日無夜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為了滅門之仇,為了救出生死未知的母親,為了師傅的囑托,為了進入禁域,取得破天十式,踏上牧天之路,他不是有絲毫的放鬆或者懈怠,一切的苦難深埋心中
因此他的進步神速,實力也跟著水漲船高,但這些依舊不能讓他看到絲毫的希望,聖暗城如一座大山般橫亙在他心中,每每想起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而隨著實力的提升,對聖暗城的更深層次的了解,這種感覺也在無限的放大。
一切的努力看似白費,頹敗感無時無刻不在消磨著他的韌勁,他有時候甚至懷疑,被稱為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到底是彆人的恭維還是什麼為何自己就感應不到天才為自己帶來的強大實力呢
他迷茫,無措,不禁對這個世界都懷疑起來,不要拿年紀輕輕來自欺欺人,因為所有人都可以等,他卻不能,多過去一秒,母親的危險就多加一分,她的年華也老了一分,這是牧天不能允許的。
可是無論他如何去做,還是無法達到救出母親的要求。
“姐姐,我好苦”
牧天陡然放開心扉,壓抑的心潮頃刻間爆發,如洪荒猛獸般咆哮著衝來,他瞬間便被淹沒在這股浪潮中。
風憐兒羊脂白玉般的手指上移,蒙上牧天血淚不分的雙眸,將其輕輕攬入自己懷中,給這個外表堅強,內心其實脆弱的小賊一個母親般的擁抱。
這一刻,兩人的心中,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有的隻是一種相互鼓勵,相互安慰。
牧天因這個柔軟,溫暖,如母親般的懷抱,心情緩緩平靜下來。
風雪交加的深夜,身子單薄的一對璧人深情相擁,忘記了此時的嚴寒和肆虐的寒風,隻餘下心中的那絲淡淡溫存。
風雪似乎也不忍破壞這裡的浪漫和溫柔,以兩人為中心,方圓數米範圍內風雪自行消散,讓這幅畫麵得以綿延無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