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甘和掙紮,心中都在盤算上要不要離去,他們本就不是一夥兒,隻是聽到這邊的動靜同時趕來,路上碰到的,本身沒有著交集,對彆人也沒絲毫的了解。雖然沒有爆發內戰,但也時刻提防著身邊的人,生怕一個不慎被人偷襲。
而此時若是誰做了那出頭鳥,說不定還沒到那煞神的近前,身後就有人對自己的出手了,因此他們誰都不敢賭,對方隻是一人,就算擊殺了他,那個亮點也不一定被自己得去,那有何必要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呢
心中已經隱隱萌生了退意,但就這樣退去委實有些憋屈。
正在他們猶豫不決時,一道冷笑從那煞神身後響起,“好熱鬨啊嘿嘿”
眾人不由同時向聲源處望去,隻見一個彪形剛毅的少年正閃掠而來,他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男的俊朗飄逸,女的傾國傾城,不過他們身上的那種冷漠的殺意卻毫不掩飾的釋放著。
“你們終於來了”牧天艱難的回頭,苦笑道。
他雖然從蟲子那裡得到補充,但這種補充似乎跟之前又有所不同,從蟲子那裡得到的原力,自己隻能借助,而不能和自己的融合在一起,若是自己不用的話,又會慢慢的流回獸域。
因此他之前擊殺兩人的消耗加上和這幾人僵持的時間,丹田內的原力已經見底,他也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而蟲子一下子給了牧天如此多的原力,小東西居然直接又昏睡過去了,這讓牧天想要借又借不到。
他之前的冷靜鎮定隻是裝出來的,現在刑難他們趕到,他沒了擔憂和提防,那口氣已泄,身子不由直接軟倒在刑難懷中。
“若是這幾個人識相的離去,就不要為難他們,現在我沒了再戰之力,你們也不能有太大的消耗,不然咱們就真的危險了”
這句話是傳音給月獨的,他可不相信刑難這廝在麵對敵手時會聽從自己。
月獨微微點頭,身子一閃站在了刑難麵前,淡淡道“退去吧今天這裡已經死了不少人”
那幾人見到牧天倒下,心中不由歎息,若早知道他隻是假裝,說什麼也不會讓他活著,而現在他的幫手到了,想要擊殺他已經不是那麼難辦了。
不過本方六人,對方三人,而且那個煞神的威脅已經沒了,若是真的開戰還是有著希望的。
看到對方不言,並且眼珠亂轉,月獨知道他們是在商量著對策,不由計上心來,冷笑道“雖然我們隻有三人,但我們卻生死相依不離不棄;而你們雖有六人,但隻不過是臨時聚在一起的,彼此間根本就沒有最基本的信任,若真的開戰,我們同心協力,你們能嗎你們不但要承受我三人的聯手攻擊,還要防備身邊人的偷襲,試問誰的希望大些呢”
月獨這裸的陽謀無疑在他們本就不堅定的心中下了一記猛藥,幾人都在心中各自掂量,不自覺的拉開與其他的距離,各自戒備著。
幾人自從出現之後,一直都沒有開口,既沒有反駁之前牧天和現在的月獨,更沒有彼此開流,他們這臨時組建的同盟間的裂縫正不斷的放大。
牧天雖然原力無力為繼,但靈魂卻異常的強大,正在雙方對峙的緊張關頭,他感應到又有幾道不弱的神識波動向著這邊掃來,心中不由大急,不管這些人來意如何,反正對己方不會有任何的幫助。
心念一動,強行撕開獸域,將其中那些蟲子尚未吞噬掉的能量猛地拘來,補充自身。
他的氣息不由緩緩提升,氣勢也大大增強,這才對麵幾人眼中完全是震驚駭然。
“想不到你們如此的不識抬舉,看來真的想命喪於此了”牧天緩緩從刑難懷中站起,冷冷的說道。
此時,一直站在牧天身旁的月神似乎感應到牧天哥哥隻是勉強支撐,纖手不由撫上他的後背,這種事牧天為她做了幾次,她這卻是第一次幫助自己的牧天哥哥,心中欣喜之極,還有淡淡的羞澀。
月神與牧天同宗同源的暗之力通過她的玉手,緩緩流入牧天的體內,使得牧天的氣勢猛地飆升。
“這小子耍詐”
六人中不知誰駭然驚叫一聲,根本來不及招呼其他人,身影飛快的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內,未戰先怯,他還是保命要緊。
幾人本就處於掙紮猶豫的邊緣,尤其是逃跑那人走前的一聲驚呼,更是直接擊潰了他們心中最後一道防線,動作似乎比之前那人更迅猛,各自選了個方向掠去。
望著轉眼間一空的戰場,除了刑難其他三人臉上露出了一抹喜意,不待他抱怨,牧天沉聲說道“有幾道不弱的氣息正向這邊靠近,此刻不易迎戰,刑難去看看這五具屍體上有沒有域戒,有的話擼走,不能便宜了其他人,我們撤”
刑難怪叫一聲,似乎忘了之前的不快,動作極為迅捷的搜屍去了,牧天三人相視一笑,在月神的攙扶下,三人飛快的向山上掠去。
正刑難搜查一遍退走後,這裡隻剩下五具怨氣橫生的屍體,連那血腥味也不知何時被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歇的細雨衝洗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