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綿從未對冬葵講過她和李銳騫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是以冬葵眼睛都瞪大了。
這些寶物若是在沈盛病還沒好,急需診費藥費時,沈紅綿自當十分高興,如今回了這興安城,吃穿不愁,她便顯得興致缺缺,翻來覆去看了半響,彎彎唇角,對著李銳騫露出個笑容。
若是彆人隻怕會被這笑容敷衍過去,李銳騫卻看出她不甚中意這些物件,便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順著桌子扔了過去。
沈紅綿接過,見這匕首甚是小巧,觸手冰涼,稍微抽出,刀身光潔瓦亮,反映出那雙透露欣喜的大眼睛。
李銳騫解釋道“此刀乃是我從烏木的一個老鐵匠手裡搶來的,通體純銀,鋒利無比,小時候你不是總羨慕我們男子能習武還能帶兵器打仗嗎?如今給你一把,將來你再有機會走南闖北,用做防身,可好?”
沈紅綿點點頭,想起剛才和冬葵的談話,無不可惜的道“好是好,可我恐怕難有機會再出去玩兒了,最近有許多媒婆子來我家提親呢。”
李銳騫將茶水咽了,笑道“提親做什麼,有人想娶你?”
沈紅綿點點頭“啊。”
他笑的更歡了,道“這可不成!小時候在這興安城裡,誰不知道你要嫁給我?”
小時候的風言風語還能當的真?
沈紅綿也不見臉紅,道“當初要不是你整日在大良街晃晃蕩蕩沒個正形購買胭脂水粉送與我,能有那些傳言嗎?”
“哎,你這話說的,那你每日幫我寫作業,糊弄張大學士,後來又管我學業,如此辛苦,我怎麼能不報答報答你呢?”
他這報答報答全然都是惡作劇的成分,沈紅綿抽出匕首來,刺啦一聲,假意威脅道“你若再胡說八道,我就割了你舌頭,看你還怎麼回軍營去做威風堂堂的大將軍!”
他笑的見牙不見眼,胸腔嗡動,道“反了你了!反了你了!你即知道我是大將軍,還敢如此無禮,真是膽大包天!”
沈紅綿越發惱怒,這若是在年少時,必定一躍而起,揪住他的耳朵,叫他求饒,如今都長大了,便隻能瞪著眼,生乾氣,道“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惹我生氣的!”
“好嘛。”他漸漸的收了笑,一條腿伸直,以手肘支撐頭部,道“你這五年在江洲過的如何?”
沈紅綿盯他一會,悠悠開口,也回道“就不告訴你!”
話音落了,兩人都嗤嗤的笑了起來。
默了須庚,沈紅綿道“你回來幾日了?”
“兩日。”
“見過萬歲爺了?”
李銳騫道“見過了。”
按理說,領兵之將麵完聖,理應舉辦慶功宴才對呀。
沈紅綿大為不解的道“那你為何不去參加慶功宴?”
卻跑來看我?
李銳騫看透她的小心思,失意裡也忍不住想笑,低聲道“沒有慶功宴。”他似是怕沈紅綿聽不懂,複又解釋道“父皇說,二皇兄剛過世不久,不宜大肆慶祝鋪張浪費,所以,將慶功宴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