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二人都是球杖勾球,勒馬快速旋轉,僵持不下,張昌平將心一橫,兜起球來,奮力一擊,隻見那木彩球脫杖而出,直奔左側女眷席而來!
頓時男席女席響起一陣驚呼!
李銳禎側馬狂奔而來,高喊道“躲開——”
尚雙兒揀蜜餞吃,沈紅綿垂眸喝茶,哪裡注意球已越飛越近,她將茶水咽了,忽的眼前一黑,整個人便被推翻出去了。
地上薄薄一層草皮,堅硬而結實,沈紅綿摔落了,疼的“哎呦”一聲。
待她睜開眼睛,見伏在她身上的沈如意,緊抿紅潤薄唇,臉都疼白了。
彩木球從她清薄的肩胛骨處落地,蹦躂兩下,正滾到沈紅綿眼前了。
看一眼那球,沈紅綿立即明白過來,急忙問道“你沒事吧?”
沈如意強忍背部疼痛,搖了搖頭。
尚雙兒飛撲過來,趁勢將她扶起,急道“沈家姐姐沒事吧?”
“沒事。”
尚雙兒又將沈紅綿扶起來,前後左右打量兩番,才道“姐姐摔疼了吧?”
沈紅綿道“還好。”
涼風瑟瑟,吹翻圍過來的各家女眷衣角,這些女子有的單單在觀望,有的卻在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的這些女子,往日在興安城裡常和沈如意打照麵,沈如意不與她們說旁人長短,她們便以“和八公主李千凡打架的事”編排起沈如意來,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後來傳到沈如意耳朵裡,她在沈府設宴,將她們召了來,按在一起,逼她們互相對峙,最後,冷眼旁觀看她們狗咬狗,撕扯起來,衣裳,妝容都爛了,才將她們放走。
是以,她們怕沈如意,也恨她。
此番瞧著沈如意蒼白的臉,便覺得心裡甚是快意,嘴上不敢,心裡還有呸一句,賤人自有天收!
她們瞧過來,沈如意隻當沒發覺,轉身回了自己座位。
她後背太疼,她必須得坐下緩一緩。
李銳禎勒了韁繩,將馬停了,無甚表情的垂眸望下來,菱唇微抿。
沈紅綿將鬥篷帽子戴了,抬眸,目光與他搭上,勉強笑了笑。
他不僅沒高興,反而擰了眉頭,勒韁繩往亭子那邊去了。
待他離開,那些隻是觀望的女眷見馬球打完了,便結伴散去了,隻剩十一二個要瞧沈如意笑話的還不肯走。
這功夫尚如海打馬過來,不待他站定,尚雙兒便上前一步嬌喝道“二哥你這技術不行了!退步了!怎地將球往場外打呢!”
尚如海紅著臉皮,道“是二哥沒打好。”
張昌平也下馬過來,解釋道“尚家妹妹,莫怪你哥哥,是我將球擊飛了。”
尚雙兒與他不熟,便努努嘴,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