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昌平點頭,道“尚家妹妹說的是。”
話音落了,他抬腳進來,向左行了兩步去,尚雙兒急忙將他叫住,道“我沈家姐姐在這裡!你去哪?”
張昌平挺拔身形一頓,回過頭,打量尚雙兒與沈紅綿兩番,道“這位是?”
尚雙兒攤手在沈紅綿身前,介紹道“這位就是沈院判的妹妹,沈紅綿。”
有道是無巧不成書,張昌平哪裡知道這兩個女子都姓沈,一時也有些怔愣,道“是嗎?”
尚雙兒又道“如假包換。”
尚如海抱臂椅著棚柱子,覺得眼前這事,可比看戲有意思多了。
張昌平反應過來,又再去看沈如意,見她正望向彆處,這才朝沈紅綿走來。
李銳禎就在竹棚外,劍眉擰著,微抬下巴,垂眸睨過來,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的。
沈如意適才被球砸的不輕,沈紅綿心想他不走,多半是在擔心沈如意。
便收回目光不在看他,張昌平已來在她麵前站定,送上手裡的玉牌,道“今日之事,都是在下球技不好,衝撞到沈姑娘了,請沈姑娘莫怪。”
沈紅綿恐怕她不接玉牌,張昌平轉手便將玉牌送給沈如意,壞了李銳禎的事,便行了萬福禮,兩隻白嫩小手接過玉牌,道“謝謝張公子。”
她聲音本就軟糯,如此乖順,又平添幾分嬌憨。
張昌平道“沈姑娘不必客氣。”
日頭溫吞,冷風陣陣,吹起了棚簷的短簾子。
李銳禎轉身便要走,沈紅綿見了,急忙喚道“七王爺!”
李銳禎腳步一頓。
仍是背對著,負手而立,頭也未回“何事?”
何事?沈紅綿心道,你個慫貨,明明在這裡等半響了,為何又什麼都不做便要走,還得我來幫你。
她道“剛剛打馬球,進球最多的便是您,您也得到玉牌了吧?”
李銳禎側頭“嗯。”
沈紅綿往前兩步,道“那便好了,你看,這裡的女子,雙兒和我都有玉牌了,隻有沈家妹妹還沒有,你何不將自己的玉牌送給沈家妹妹呢?”
她話音落了,張昌平,尚如海,還有沈如意,均是一愣。
隻有尚雙兒覺得此主意甚妙,便附和道“七王爺,我覺得姐姐說的對,你便將玉牌送給沈家姐姐吧。”
李銳禎默了須庚,轉過身來,抬手一拋,沈紅綿正好接住,笑道“深謝七王爺。”
李銳禎轉身便走了。
沈紅綿將那玉牌給了沈如意,沈如意也不見多高興,起身也離開了。
尚如海與張昌平拱手施了禮,也出了球場。
沈紅綿從球場出來,沒回忘憂閣,拉著尚雙兒去了醫堂,問沈盛拿了消腫散淤的藥,直奔隱月閣去了。
沈如意到了屋中,喚來丫鬟甘草解了身上鬥篷,洗手淨麵,繞進屏風,將襖裙褪了,微微解開小衣,背著銅鏡而站,回過頭來,果然瞧見右側肩胛骨處橢圓一個印子,紫紅色,和白嫩皮膚對比著,顯的尤為嚇人。
她“嘶”了一聲,重新穿起衣服,打算吩咐甘草去醫堂拿藥膏來塗,出了屏風,甘草道“姑娘,外頭有人要見你。”
剛剛在球場那些女眷幸災樂禍的樣子,沈如意也見了,心裡以為是她們要跟上門來嘲諷,便道“不見了,你就說我睡了,叫她們回吧。”
甘草應了一聲,折身出來,到了門前,行了萬福禮,道“這位公子,我們姑娘睡下了,您改日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