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色彩末日之匙!
“啊?咋就要逃跑了?啥情況?”這消息過於突然,給魏緣音整不會了。
“我觀察到這幾個島附近圍了一圈訓練有素的人,一般來說,這情況不是為了防守就是為了進攻,”夜星點了點她畫的那幾個圈,“這裡有那作品的影響,我推測那些人的目標大概率是防止擴散,這也是早期處理那人影響的辦法。”
“那作品是啥,那人是誰??”魏緣音想了想,這一圈隻有那些藍色植物算奇怪吧?可這也不是作品的範疇啊。
“那人是個畫家,你隻需要知道目前狀況是由那人的作品引起的就是,”夜星回複魏緣音,“上者管理局並不一定清楚這東西的影響,也許隻是當作生物入侵處理,應該還在觀察階段。但是爆發後並沒有選擇鎮壓,有古怪”。
什麼?鎮壓!?這詞那可就大了去了,腦海裡甚至已經開始浮現出了一幅幅生動形象的畫麵。這腦袋也就這時候可以播放高清藍光1080,還能有高音質無損配音。
“靠!那咱怎麼跑?”魏緣音心差點蹦出胸腔,這事可不是誰都碰得上的。
“冷靜,總之為了避免潛在威脅,我們需要策劃逃跑。”夜星稍微安撫了一下魏緣音的情緒,她繼續說到“我能離開,但是我無法攜帶你離開。”
魏緣音表情逐漸凝固“那……你走吧,要是能帶上我就更好了。”後半句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連魏緣音本人也聽不清。她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叫夜星帶著她。
“所以我們需要小小的計劃,讓我們能一同離開。”夜星若有所思,手指將眼鏡的細繩勾起摩擦。
夜星把視線拉回“我們需要給我們的對手找點事情做,我還不能確定他們的運作方式,需要有人去試探。”
魏緣音中氣不足地詢問到“你的意思是?”然後心虛地把聲音壓的更低“我去?”
夜星擺擺手“當然不,先不說你有沒有這個膽量,就算是你去了,一個人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魏緣音頭一次為自己是個廢物慶幸。
“我們需要其他人,所以那些有著武器的人剛剛好。”夜星還是掛著以往那樣恒定不變的微笑。
“讓對手力量分散,他們不願意動,我們就幫他們動。”夜星稍微點頭。
“這可不是好事!我寧願自己去!”魏緣音攥緊拳頭。
“你?雖然勇氣可嘉,但是此次你派不上用場。你認為我在做什麼?”夜星還是掛著微笑,那簡直是固定在她的臉上的一副麵具!
“你,你讓一堆人去排隊送死!我不同意。”魏緣音搖頭,她惡狠狠地瞪著夜星,希望從那張臉上看出變化。
“讓我來解釋吧,外邊那些人可不是打算給各位慶祝生日的。繼續留在這裡,等那些人動起來?你應該能猜到會發生什麼,你這是打算拉著大家一起死?”夜星向著魏緣音邁了一步。
魏緣音後退一步,夜星卻跟近上來,上下打量一遍魏緣音“因為你的小小想法,連機會都不給彆人留?你是誰啊?”
魏緣音順著夜星說的理了一遍思緒,沒好氣地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下,雙手環抱“行,我沒意見了!你繼續,最好能說服我。”
夜星聳聳肩“那我繼續,我將想辦法催動我們的好隊友們親自去看看海岸的情況,說再多也不如親自看一眼,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你按我說的做就是。”
夜星想到了什麼,表情少有的變動,嘴角上揚露出整整齊齊的牙齒“當然,我可不覺得這裡有誰真能在正麵對抗後活下來,我們需要一批更加勇猛的士兵。”
魏緣音眉頭一皺“上哪兒找什麼士兵?”
夜星指向窗外“那些沉睡在中心的人,他們有著天然的優勢。我相信,那人的作品不會讓我失望!”
魏緣音扣扣頭,這話她有點聽不太懂。夜星見狀拉來椅子坐在魏緣音對麵“那人的作品會賦予人們與之相配的能力,當那些人醒來,雖然我不清楚還有多少可以自主思考,但無疑地將會有著巨大的能量。”
夜星盯住了魏緣音的雙眼“既然我們需要與那些生物打交道,那我也應當給予你一點防禦的能力。”
魏緣音一陣惡寒“嗯?啊,什麼東西?”
夜星微笑“與這力量鏈接,迷失在其中就會成為那樣的生物,但如果足夠堅定,你便可以破開它,使其無效化……屆時你也可以窺見更加美麗的場景,如果你還能保持理智的話。”
魏緣音表情驟變“啥?你意思是讓我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唄?!不不不,這太危險了!”
夜星拉住魏緣音的手“放心,有我的引導,不會有問題。”
魏緣音掙紮著拖了拖自己的手,沒成,夜星手勁太大了,捏得有些生疼“啊!你放手!”
夜星放開手,笑眯眯補充上“當然,你可以選擇直接與那些生物硬碰硬,不過那樣的話,缺胳膊少腿是個正常現象,我也幫不了。”
魏緣音收回自己的手,眼巴巴地望著夜星“還有彆的方法嗎?”
夜星依舊保持著微笑,什麼也不說地看著魏緣音。
“行吧,我認輸了。你說吧,我照做就是了。”魏緣音一副認命的表情,壯烈地衝夜星點頭。
夜星站起來,拉開椅子“你有想成為的人嗎?從回憶入手會輕鬆些。”
魏緣音開始思考,也許自己小時候是真的有想成為的人吧,但是過了那麼久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小時候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呢?是現在這個樣子嗎?肯定不是,那到底是什麼呢?
小時候就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可能是因為中二,老覺得自己肩負著什麼偉大的使命。
但是現在,感覺自己和周圍沒什麼不同,一樣的上學,一樣的工作,一樣的哭天喊地不想起床……一樣的一樣的,一樣到可以看見儘頭。
魏緣音想要的很多,想要更高的工資,更多的錢。但是說到底,她隻是想要活著,更好的活著,這裡麵事實上還有著一絲絲想要攀比的心情,以及自己的努力拿不到相應的回報的不甘。自己確確實實害怕著來自周圍人的眼光,想要得到彆人的認可。但,自己究竟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呢?
魏緣音搖搖頭“我好像不怎麼記得了,都過那麼久了,我咋記得住啊。”
夜星站在一步遠的地方“你可以試試從小想到大,有多少能記住的都行。”
從小到大嗎?有什麼值得回憶的部分呢?
也許是自己和另外幾個人溜出去爬樹摘果子,結果被大人一頓痛打。果子挺甜的,巴掌也挺疼的。
開了個頭,那些記憶就再次清晰,就像把塵封多年的舊盒子撬開一樣,但魏緣音更願意將其比作擦拭一麵鏡子。
很多很多事順著那條線湧入腦海,魏緣音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還發出幾聲得意的笑聲。
那時候是夏天,自己這個好鄰居胡守安,被一堆人圍著指指點點,自己衝上去揍了其中一個大男孩,那群人一哄而散,自己這才能把哭得稀裡嘩啦的胡守安拉回去。這估計是自己當年學散打最得意的事情了吧!
還有那次,自己和一夥人把旁邊那誰家裡養的狗攆得飛起,最後不知道誰跑掉一隻鞋,自己還編了個離大譜的理由幫著打掩護。現在想來那個理由當真是幼稚,大人沒有說,可能隻是不想管。
……
記憶中的魏緣音,好像一直都是個大姐大的形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滿腦子壯誌一肚子豪情。
也不知道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在一片渾水裡摸爬滾打,被拍扁了傲氣,壓平了棱角。
也許,自己最想成為的人,和小時候還是一樣的吧,當一個大俠。可惜現在沒這個條件,也沒這個豪情萬丈。
“果然還是想當個大俠啊。”魏緣音依依不舍地從回憶退出,“挺好笑的,不是嗎?”
“這不是可笑的事,這裡沒彆人,不必多想,”夜星搖搖頭,“有自己的想法就好,要求現在就明確什麼是自己,難度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