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魏緣音看向商人,“我相信你不會讓咱出事的吧?”
商人低低地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反駁。
“所以情況就是這樣,安心,”魏緣音拉起施茜望與衛莊,“我也會儘力避免那樣的狀況,我想,我應該不舍得你們出事。”
……
狹長的走廊,偏離主道後,光暗了下去,幾盞燭火忽明忽暗,牆上的肖像的表情詭異莫測。
地麵鋪上的筆直紅毯,在昏暗中不見儘頭。
波比站在陳啼鳥肩頭,指向更深處的黑暗。腳下踏步聲清晰可聞,陳啼鳥四顧,餘光掃過,油畫的眼睛似乎在隨他轉動,定睛觀察,卻又普通到令人生疑。
陳啼鳥咽下口水,咕嚕一聲,他輕聲問道“這四周沒有掩體,我們不會被國王發現麼?”
波比伸手,陳啼鳥遞出紙筆,聽著那筆尖摩擦的沙沙聲,他玩笑道,“魏緣音說得對,和你聊天,確實有一種在玩筆仙的感覺。”
波比將紙遞出,陳啼鳥閱讀後笑到“看見了也無所謂麼?”
“謝謝,”陳啼鳥輕拍波比,“這些東西確實不該讓太多人看到。”
“果真那國王就如joker一般,”陳啼鳥搖頭,喃喃道,“隻因蘇成說過,我們是朋友,所以便不會傷害我們。”
陳啼鳥繼續走,歎息到“嗬,倒讓我生出幾分自愧。”
又是走了一截,正前方傳來其他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拖拽什麼重物。
鼻腔抓捕到若有若無的腥味,那味道還在逐漸加重。
紅色的地毯逐漸深淺不一,浸染另外的紅,拖拽的痕跡在地上劃出條條路徑,指向同一個方向。
陳啼鳥掩住口鼻,停在走廊儘頭的房間,門虛掩,隻要輕輕推開就好,但陳啼鳥的手隻是懸在半空中。
波比身體抖如篩糠,陳啼鳥深吸一口氣“那我開門了。”腳下陰影微動,做好了準備。
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身後的燭光照亮房間,在地麵上拉出陳啼鳥長長的投影。
國王轉過頭,手裡還提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傷口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國王身側,一具無頭屍體體端坐在房間正中央的椅子上。
椅子後有幾人並排,恭恭敬敬,身著華服,在他們身後,白色半透帷幔,透出掛滿各式衣裝的牆。
國王見陳啼鳥仍停在門前,沒有阻礙的意思,舉起手裡那圓滾滾東西,放於屍體上,小心擺正,頭顱上的表情從猙獰恐懼舒展,最後定格在端莊的優雅微笑上。
直到那人站起身,朝國王緩慢行禮,陳啼鳥這才離去。
恐懼?惡心?還是對這一切的憤怒?各種感情交織,已然無法說清,陳啼鳥走著,與他麻木的身體相比,他的頭腦卻無比清晰。
波比伏在他的肩上,回頭看向那扇門,也許國王很快又會帶來新的“朋友”。
……
蘇成為到訪者沏上茶,笑著詢問“你們是來陪我玩的嗎?”
“啊,倒也不是,”魏緣音舉起茶杯,“咱就是來問問,可不可以讓咱回去。”
“畢竟你知道的嘛,”魏緣音苦惱道,“咱家裡還有好多事要做,而且咱來得匆忙,很多東西都還沒帶,還有……”
“不可以哦,”蘇成看向魏緣音,“我不會讓你們走的。”
蘇成拉起魏緣音的手,認真道“這裡的大家都不會說話,沒有人可以陪我聊天、過家家、玩遊戲。所以,我想讓你們留下來陪我。”
“而且,我們是最好的朋友,”蘇成笑到,“好朋友就應該天天在一起開開心心地玩耍,不是嗎?”
“也是哦,”魏緣音視線移開,收回手撓撓頭,拉開椅子坐下,“那今天你也給咱講點故事吧,麻煩啦。”
“嗯!”蘇成點頭道,他看向施茜望、衛莊二人“你們也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