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她剛動,陳啼鳥也跟著起身,小聲道“怎麼?睡不著?”
魏緣音擺擺手“你不也是?”
“嘿,”施茜望翻過身來看向二人,“你們也沒睡著啊?”
“不會吧,難不成大家都沒睡著?”魏緣音撓頭,輕聲呼喚到,“衛莊?”
衛莊探出腦袋“嗯。”
“罷了,既然大家都沒睡,”陳啼鳥笑道,“那都不必收斂,再聊一陣子如何?”
“同意,”魏緣音靠在床邊,“那咱聊啥?”
“那就聊聊,”陳啼鳥思考道,“各位睡不著的原因,可以麼?”
“啊,我沒問題啦,”魏緣音皺眉道,“我睡不著就是單純覺得過不去啦。”
陳啼鳥側過頭“詳細講講?”
“老實說,騙小孩子不太好,”魏緣音喃喃道,“更何況,咱還連著騙了兩次。”
“而且蘇成人也不壞的樣子,”魏緣音情緒低落下去,“結果事情卻變成了現在這樣。”
“咱忙活半天,差點把命搭上,”魏緣音看向天花板,“還什麼都沒撈著。”
“話也不能這麼說,”陳啼鳥輕拍盒子,“還算有些收獲,不是麼?”
魏緣音輕聲道“但,我心裡還是過不去,很抱歉,各位,我非常抱歉。”
“嘿,魏緣音姐姐,沒事的啦,”施茜望翻找口袋,取出為數不多的糖果,“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吃個糖?”
魏緣音小心接過,攥在手中“謝謝。”
“我睡不著的原因也是蘇成啦,”施茜望趴在床上,“而且親眼看到彆人死亡,還是有些……”
衛莊怯生生道“我也是因為這個睡不著。”
“是麼?我倒是習慣了些,”陳啼鳥摸出提琴,“要不,聽我奏幾曲夜曲放鬆心情?就演奏到各位睡去如何?”
“好,”魏緣音笑到,“那就多有麻煩。”
樂聲響起,山泉清漱,點滴入人心,霧氣彌漫,攜高山冰寒而來,金屬之音,交融浪花朵朵之中。
一曲終,陳啼鳥偏頭看向提琴,陷入思考。
“啊,感覺好像有點不太一樣?”魏緣音撐住臉笑著,“不過還是挺好。”
“音色確實不同,是哪裡出了問題麼?”陳啼鳥疑惑到,“罷了,即便是壞了,我也無法維修,我想,我隻能花些時間重新熟悉了吧。”
“沒有損壞。”商人低沉的聲音突兀響起。
“沒有麼?那便是最好,”陳啼鳥再次擺好架勢,微笑到,“那便重新熟悉吧。”
樂聲再起,直到月亮墜入天邊,收起夜色朦朧。由人聲拉開忙碌一天的帷幕,樂聲漸息。
……
商人盤坐在房間陰影一角,用不明的語言低語著與他人交談。
“這次如何?”那白發的投影如此詢問到。
“桀奎並沒有想象那般強大,”商人輕聲道,“還算輕鬆。”
“萬不可輕敵,"畫"的影響還沒有擴大,”那投影的手指纏上眼鏡上的細繩,“你也熟悉,白那邊的行事作風。”
“這裡,不如外邊那般廣闊,”商人低沉回應,“應該無法形成那般威力。”
“哈哈,有些能力並不需要那般強大,”投影微笑著,“也足以發揮你意想不到的效果。”
商人點點頭,以表了解“桀奎,接下來如何?”
“"畫"的存在,使他從那時斷斷續續活到現在,”投影微笑著回應,“對他,你無需多管,由我處理,你做完你想做的事,就回來吧。”
“了解。”商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