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你受了委屈不假。”蘇傲沉吟道,“但交由執法堂定奪,不妥。”
“那林如霜先前將女兒告上執法堂,為何反過來就不可……”蘇錦容心中不忿,急道。
“且不論你留了個豢養魔蛟的把柄,就是告上去了,有確鑿的證據麼?”蘇傲反問。
“這……”
蘇錦容心中萬分憋屈,一腔怒火無從發泄。
當初她撿到那條小蛇,也就是一時興起,留在身邊養著玩而已。直到丹田破碎那天,小蛇顯出真身,才知它其實是一條體型龐大,修為不俗的魔蛟。
那魔蛟將她送回宗門附近後,許是知曉自己暴露了,從此以後便不知所蹤,再也沒回來過。
蘇錦容因魔蛟獲救,也因魔蛟留下了一個不可忽視的把柄在林如霜手上。
林如霜沒有證據,蘇錦容亦沒有證據。如此,難道還要像上次丹田被生生打碎了那般,忍氣吞聲麼?
“……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女兒實在無法咽得下這口氣。”蘇錦容低低地說道,小曜的死始終讓她耿耿於懷。
她自己怎麼受傷都可以,丹田破碎也好,水月秘境被破壞機緣也罷,這些都可以暫且忍耐。她不畏懼一次又一次地跌倒,也做得到一次又一次地爬起……
但小曜的死,觸及了她的底線。
蘇傲皺眉道,“林如霜此人,為父暫時還不便對其出手。”
蘇錦容雖然恨極,但也明事理。蘇沐楓叛逃之前,不知給清妙真君透露了什麼消息,甚至傳到了宗主華舜劍尊那處,導致父親一言一行都被看管得極嚴;如今數年過去了,執法堂沒有搜羅出蛛絲馬跡,但依然沒有鬆懈掉對父親的警惕,難纏得緊。
父親對林如霜動手,還需要先擺脫執法堂的眼線,並且保證一擊必殺;否則一旦失手或者暴露,天璿劍君絕不會善罷甘休;到時早就對蘇氏虎視眈眈的執法堂以及其他世家也會一擁而上,將家族中的領地靈脈等瓜分殆儘。
“為父知曉你心裡委屈,但近年我族正值多事之秋,勿要意氣用事。”
蘇傲轉而歎息,“說到底,還是月華宗那群老匹夫仗著修為高,沒將我等放在眼裡,什麼罪名都敢扣上。隻可惜為父多年來止步於元嬰瓶頸,若是能邁入化神乃至煉虛,何須這般畏手畏腳。隻是叫容兒受了委屈,為父心裡實在是……”
蘇錦容握緊蘇傲的大手,堅定地說:“父親,您且放心,母親留下的空間玉鐲裡有著諸多天材地寶,說不定會對您突破進階有用。”
蘇傲笑了笑,不置可否。隨後摸摸她的頭頂,叮囑道:
“容兒,聽為父的。這段時間,你便專心留在宗門或族地閉關,直到結丹。你現今同那林如霜修為差距太大,真要外出遊曆,也須得由元嬰境以上的師兄陪同。”
“林如霜也得意不了多久。為父不便動手隻是暫時的,但日後隻要籌謀得當,必將之神不知鬼不覺地抹殺,以泄我兒心頭之憤。”
蘇錦容聽到父親這麼說,知道他的意思是還要再等等,心裡甚為不甘。
蘇傲起身,卻在推開房門之前頓住腳步。他沒有回頭,而是平靜地補充了一句:“容兒,不要相信你的師尊。”
蘇錦容心中一緊,問:“為什麼?”
“……清旭不會幫助蘇家。我們同他,從來都不是盟友。”
蘇傲不可能將他跟清旭的合作告知給蘇錦容,並未過多解釋,便離開了房間。
林如霜擊殺騰蛇過後,也未過多地在外界逗留,而是回到了位於藏劍峰的洞府。
她趁著恢複氣血的功夫,持續鑽研器道與陣法,順便將身為執法堂弟子欠的巡邏任務一口氣全做了,還賺得了不少貢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