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經是你父王的女人,一女不侍二夫,我沒理由拋棄當當的昭陽王不要,而要你這個小白臉不是?”葉秋咬咬牙,總算逼著自己將傷人的話說出了口。
李授眼神一下子失去了神采,原來,她真的會拋下他。
手上突然失去了力氣,連她輕若無骨的身子都承載不住。
葉秋感覺自己是被他擲在地上的,她還來不及喊痛,就聽見李授道,“葉秋,你記住你說過的話,你千萬不要後悔!”
眼淚毫無預兆的衝出眼眶,她隻是要逼他離開,卻不知道原來傷人的同時,也是自傷。痛苦襲卷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她倦縮在原地。
沉香發現,主子自去給燕側妃請安回來後,神色極是不對。她心巧地問了幾句話,主子都答錯了。幾乎變成了嗯嗯啊啊的木頭人。
葉秋從沒有這麼一刻盼著李昱再來到她的長春苑。這樣,她就可以逃離昭陽王府。
整天整晚的,她耳邊響起李授痛苦低沉地問話,眼前晃著他失去所有般的孤單身影,那身上彌漫著失意,浸入她的心,她的腦,片刻不離。
她盼著去軍營,這樣,她就能以繁重的軍務來麻痹痛苦的神經了。
“主子,要不,你去街上買些東西吧。”沉香試著建議。
“嗯。”不出意外,葉秋淡定的回答。
“那也帶著我去吧。”沉香再問。
“哦。”葉秋接著答。
“就這麼說定了。走吧,我們去逛街去。”沉香翻身起床。
“啊?你怎麼起來了?”葉秋這才感覺她說錯了話,“你剛才問了什麼來著,我沒聽清。”
沉香不讚同地望了一眼葉秋,語重心長勸道,“主子,婢子有句話想說很久了。”
葉秋也難得認真地問,“你但說無妨,我總是信你的。”
沉香緩慢而堅定地說,“不管是皇宮大內,還是王府後宅,所謂侯門深似海,也不過是人心難測。伴君如伴虎,動心動情乃是大忌!”
葉秋很受震動,她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
“你……說的哪裡話,我就是這兩天沒睡好,有些心不在焉罷了。”葉秋口裡如是說,到底還是聽進了心裡。
沉香慣會查顏觀色,倒也不揭穿她,隻柔聲問道,“那主子現在可還要去街市去逛逛?”
葉秋想了想便同意了,“也好,出門走走就當散散心。”
沉香搖頭,也不知恩人為何選中她。罷了,既然誠心認了主子,為她操心,責無旁貸!
“主子您要入軍中,那跌打損傷的藥可不能少。不是說王爺不會給您備著,您好歹也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是?還有您的衣服,多是寬袖長裙,倒不適合軍中了。奴婢還是跟您一道去買些能用的回來。”
葉秋暗自砸舌,以前也常出差,多是帶筆記本,常換的衣服,帶有日用品,這回,她收拾衣服時,也半在晃神中度過,真沒想起這岔。
葉秋忙上前拉了她的手,道,“還是我家沉香最疼我。行,主子我今天也開開恩,給你也買些首飾去。”
沉香搖頭失笑。其實府中隻要葉秋吩咐一聲,哪裡會沒有人準備呢。隻不過,燕側妃已經表現出了不喜,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是後宅爭鬥防不勝防,還是親自準備比較妥當。
葉秋領著人向燕側妃報備後,很快便由馬車載著兩人往街市而去。
首先買是日常品。葉秋不確定要去多久,月用帶自是要多備幾條。再來就是買些衣服了。等一切準備得差不多,最後才是去醫藥堂。
兩人才下了馬車,便見李授站在堂中,輕聲地吩咐夥計收拾些跌打損傷的藥物。
夥計正準備走呢,他又叫住人,道,“你看著撿些普通一些的,剛學武之人都用得上的藥膏藥水,瓶子上都注明下用途。”
夥計哪敢不聽,忙點頭稱是。
葉秋扶著沉香的手,微微打顫,她以為在她說過那些話之後,他將會永遠不理她的。
此時,見他依然默默關心著她,她的心裡又酸又軟,這人,讓她怎麼能不動心呢?
她小心翼翼地拉著沉香走開,“咱們先回府吧,回頭得空了,你再出來買?”
沉香不讚同地搖了搖頭,“要不,您先去馬車上坐著,奴婢等世子爺走了再去。一回側妃同意出來,二回側妃就未必準了。再者如果王爺突然提前回來,那不是買不成了?”
葉秋想想也是,當即回轉身子去馬車裡坐著等。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有人在馬車外行禮道,“姑娘,我家爺有一物給姑娘看一下,如果姑娘識得此物,還煩請姑娘移駕一見。”
葉秋不解地挑開車簾,心道,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