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恨恨地轉瞪半夏,“半夏,你給我讓開,不收拾這丫頭,她要上梁揭瓦了!”
半夏是個唯主子命是從的人,聽了葉秋的話,果斷的讓了開來,葉秋現如今的身手,比沉香強上不少,不大一會,沉香就拜倒在葉秋的無影手上。
得了勝利的葉秋,如同驕傲的大公雞,坐在椅子上,邊吃邊向沉香示威。看得沉香直瞪眼。
三人好容易吃完飯,沉香收拾完碗筷,便湊在看書的葉秋身邊,“主子,還有幾天就中秋了,你這次回府嗎?”
葉秋將眼神從書本上挪開,看了她一眼,道,“難道府裡有什麼新鮮事?”
言外之意就是,沒有的話,回去找不自在嗎?
沉香神秘兮兮道,“聽說側妃在中秋宴上請了很多千金小姐,聽說是給世子爺相親呢。您就不打算回去湊湊熱鬨?”
葉秋猛地聽到李授的相關信息,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對上沉香一臉的促狹,她好笑的搖了搖頭,“你不用來激我。中秋節營中不是還有犒賞三軍的篝火晚宴麼?我回去湊什麼熱鬨?”
沉香愣了愣神,眼神往屋內某個角落裡放著的小包袱望去,咦,她家主子不是對那包袱視若珍寶麼?如今包袱的主人要相親,主子居然不急?這不合常理啊。
她正皺眉頭想時,葉秋將書卷成筒敲了下她的腦袋,“整天想些有的沒的。難道我在軍中這一年是白呆的麼?”
沉香受痛摸了下腦瓜子,不滿道,“主子,你越來越暴力了!”
而且越來越痛了。
葉秋要的就是她痛,不然不記心嘛。都說了多少回,她跟李授,什麼關係也不會有的。
雖然聽到他的消息,她還是會想起他,但已經不會影響到她了。
“主子,李軍師回來了,說三軍犒賞宴上,他替您報了射獵一項!”半夏在屋外高聲道。
葉秋呼地站起來,“有沒有搞錯!”轉頭對沉香道,“你先去燒些熱水,我去問個清楚。這個師父,真是喝了酒,老娘都能被他給賣了!”
沉香捂嘴笑,也隻有李師父才能治得了主子了。
自入軍營這大半年了,她將主子的變化看在眼裡,主子現在心態平和,身體越來越好,武藝也在長足的進步,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對站個勇士了。
最主要的是,主子越來越開心了,笑起來更幸福了。
葉秋鑽進李元鴻的屋子裡,頓時一室的酒氣衝得差點沒暈著,“半夏,快些端點醒酒湯來!”一邊說,一邊給李元鴻脫掉鞋子,將他扶上了床。
動作輕柔緩慢,嘴裡卻不停嘮嘮,“我說師父啊,你又不是一年沒喝過酒,至於把自己搞成這樣嗎?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紀了?要是一個沒注意可是會酒精中毒的,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元鴻喝完酒後,性子好,由著她罵,若是平時,看不揍得她鼻青臉腫。
她這位師父,從來不賣她臉子,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今日她能得一句還行,實在已經是頂好的誇獎了。
不多時,半夏端了醒酒湯來,葉秋親自扶他喝下,半夏端著空碗出去後,葉秋見李元鴻有些清醒,便笑問,“師父,是不是頭痛啊?看你還喝這許多酒不?”
哪知他忽地瞪大眼,鼓著嘴問,“剛才是你在咒為師死的,是不是?”
葉秋有口莫辯,直搖頭,“怎麼會呢,我就你一個師父,怎麼會咒你死呢?隻是勸你不要再喝酒嘛。”
可是喝醉的人,哪裡有理智可言,拉了她的袖子哭得鼻涕直流,一邊還不忘罵她,“你個小沒良心的,當年你們王爺不顧你的意願,執意要帶你離開時,是誰好心將你留下來的?還記得當年你啥都學不好時,是誰屈尊降貴地來教你的不?是老頭子我啊!沒想到啊,真沒想到,你個白眼狼,現在武藝有成了,竟要咒我老頭子死啊。我這是什麼命啊?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葉秋滿頭黑線!
純粹的無理取鬨,顛倒是非黑白,再加上誣諂誹謗!
明明當初是他見不得王爺對她不忍心,他非得留下她來折磨她的,彆以為她沒看到他小眼神裡的壞主意!
明明是她跪在他門前三天不吃不喝,他才勉強答應教她的,分時是他看不起她一個女娃娃!
明明她是為了他好,平日裡才斷了他的酒,現在他去外麵喝多了,還來怪她咒罵他死,她隻是勸他好不好。
葉秋無奈地看著李元鴻將鼻泣淚珠不停地往她身上擦,忍住想爆打他一頓地衝動,對外麵守著的半夏喊,“你快進來,將這老小子丟到後院的水池裡,好讓他清醒清醒!”
半夏當即進來,卻看到李元鴻似兔子一樣,撒開抱住葉秋的手,往床上一倒,呼呼直打起呼嚕來。
葉秋無語地直擺頭。留下半夏照顧著他,便走出她師父的屋裡。
才行到半院中,便看見李昱站在她院門外對著她笑。
她忙迎上去,笑道,“王爺,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