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心裡以為,如果兩人因為政治問題對立的話,她不想成為那一個改變全局的關鍵。
換句話說,她不希望宇文旭跟李昱在不公平的情況下對決。至少,不應該是宇文旭救了她之後,李昱卻將宇文旭斬殺手下,一麵倒的情況發生。
想通這些,葉秋便對嚴景行點點頭,道,“公子嚴重了。能得大家的救護,是我的福氣。又怎麼會不配合呢。”
嚴景行揮手讓人上前,自有人抬了軟榻上前,嚴景行親息扶了她上去。
下人正準備抬了人走,就有人上前阻止道,“慢著!屬下鬥膽問夫人一句,您從當初的樹林裡走失,是一個人走到這裡的嗎?還是有人帶你一起離開,而那人又在哪裡?”
葉秋心裡一咯噔,她就說嘛,這些人精,怎麼會這麼容易讓她過關呢。
她歪著頭,不安地看了嚴景行一眼,道,“我……我不知道哇。我這幾天暈暈沉沉的,應該是有人帶我離開了,但我……我……我真沒有看見那人長什麼樣。”
反正她就是要裝死。她打死也不供出宇文旭,有本事,他們自己去捉人。
葉秋相信,沒有了她當拖後腿的人,李昱的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捉到他。
嚴景行瞪了那人一眼,道,“鄭統領,當務之急是帶著秋夫人回去給王爺交差,莫非你以為不相關的人,比王爺的命令還大吧?”
葉秋聽了正附和的點頭。那鄭統領卻是冷笑道,“可以,既然人已經找到,還請嚴侍衛帶夫人回去,我這就安排人去查夫人口中的神秘人。來人!”
這鄭統領當麵就反駁了嚴景行的話,顯然在軍中地位不低。
葉秋往常也住在軍營過,但大部分都是李昱將她交給師父來打磨,這大抵是她沒緣見到的那位親兵左統領了吧。
這時侯葉秋哪敢再說什麼,隻著鄭統領一板一眼地著人安排事宜,低垂著頭,悶不作聲,隻當什麼也沒聽到。
可是她越是這樣,人家鄭統領越覺得有貓膩。嚴景行揉了揉額頭,擺手道,“既如此,我回去稟告王爺一聲就是。來人,我們走。”
葉秋被抬著經過鄭統領身邊時,還聽到他的一聲冷哼。
葉秋抽了抽嘴角,忍住到嘴邊的罵人話,丫頭,彆犯到姑奶奶的手上,到時也讓你嘗嘗被人漠視的味道。
不得不說,她的心眼又小,心又過大。這鄭統領著實不給她麵子,但她也僅僅隻是想回報下他漠視人的態度,並不計較他的作為。
在她的心底,鄭統領這麼做,也是符合李昱對他的看重。忠於職守。
她這態度不明的模樣,又讓嚴景行疑惑了起來。若是她篇著李昱,就不應該隱瞞神秘人的行蹤,如果她偏心著另一人,怎麼的也會捉住鄭統領的錯,讓他吃些暗虧才時。
罷了,反正帶走了她,那人,總會想法子的。
軍人行兵,一路自不會像宇文旭那樣顧慮那麼多。儘管是躺在軟榻上,葉秋依然覺得,她的腿骨好像又在隱隱作痛了。
正在她快忍受不住時,一陣人總算到了城門口。
李授一臉憔悴地走到她的榻前,雙眼血絲密布,胡渣都長出好幾厘米長,跟當初那翩翩佳公子的形容,簡直十萬八千裡。
葉秋正想笑話他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樣時,李授一把上前將她抱在懷裡,聲音裡帶著顫音,恨恨地道,“讓你不省心,非要去什麼軍營,好好的府裡不呆,這下險下把自己搞死了,你很開心麼?”
葉秋心有點酸酸的,當初離府,她也是想避開李授的。當初李授明明應該知曉她的心意,卻沒有下一步的舉動,為兩人在一起作過努力,她便已經將那份喜歡埋在心底。
此時,她已經將另一個人放在心上裡,他又來招惹自己,是吃定了自己不會對他怎麼樣嗎?
“你……”葉秋開了口,也是啞得厲害。一路上沒吃沒喝,還被顛個半死,這會兒一開口,嗓子難免啞上了許多。
李授隻當她是受了苦,摸著她的臉道,“看到你回來,我這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秋兒,我這就回府告訴父王,我喜歡你,我要帶你離開王府。”
葉秋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她隻是搖著頭,當初她在意時,他不敢行動,時隔一年後,他竟然說帶她離開,在她已經放下之後。
“我不值得!”葉秋隻是這麼說。她心裡已經有人了。她不值得他跟李昱反目成仇。
李授卻是不管不顧,這次幾天找不到她的行蹤。他使出全身力氣,也隻查到些珠絲馬跡,但就是找不到她的人,讓他深刻的感受到,他已經將她愛得如此之深,沒了她,他險些都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我不管!”李授第一次說出這麼無理取鬨的話來。
他似乎還有千言萬語都未及說出口。
李昱特有的聲如洪鐘的命令將他的話堵在口中說不出來,“都在乾什麼吃的?夫人身體不適,不知道將夫人送入府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