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忽然直起身,他麵上的陰影消散。看著阿萍坐回椅子上,他有些疑惑。
“到底怎麼了?”
“哼…沒什麼。”阿萍冷哼一聲,把手中的簪子給他扔過去。
“給我把頭發紮起來,然後你就去找帝君吧。”
“多大的人了…”
“你紮不紮?”
“唉…”
白初歎了口氣,無奈地從躺椅上起來,走到阿萍身後,熟練的給她紮起頭發。
“你還挺熟練的啊。”
都一千多年過去了,居然都沒有生疏。
“嗯…習慣了。”
在稻妻的時候,真和影經常纏著他,要他給她們做個造型。
所以,本來都已經生疏的技術又熟練起來了。
但阿萍不知道。她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嘴唇微微上揚。
“一千多年過去了,這家夥…倒是比以前會說話了。”
彆說,她還挺開心的。
注意到她的怪異,白初有些奇怪。
這孩子又瞎想什麼呢?
怎麼一千年過去,阿萍比當初更喜怒無常了?
雖然很想問一下,但他估計自己要真是那麼做了的話…
嗯,估計會被莫名其妙的打一頓吧。
白初輕輕摸著阿萍柔順的青發,默默的想到。
很快,他便給阿萍紮好了頭發。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白初又打量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了。”
不錯不錯,可愛多了。
“彆拍我頭。”
阿萍不滿地嘟囔了一句,瞪了他一眼,才拿起鏡子看了看。
雖然紮好了,但卻紮了一個丸子頭,讓她看起來多了分可愛。
阿萍“…”
“唉…”
“不好看嗎?”
他覺得還挺可愛的啊?
“算了算了…”阿萍歎了口氣,隨意擺了擺手。
“趕緊去找帝君吧,不想看你。”
“嘖,真無情,那我走了哦。”
“等下。”
他剛準備去找鐘離時,阿萍又叫住了他。白初回過頭,看到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有空的時候,記得再來找我。”
“我也想聽聽你旅行中的故事。”
“好,知道了。”
白初擺了擺手,轉身走出庭院。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阿萍歎了口氣,小聲喃喃道。
“真是的…笨蛋。”
她對於旅行並沒有興趣,如果當時有一個容身之處的話,她也不會那麼迷茫的到處遊蕩。
對她來說,能夠在這裡安身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所以…她無法理解白初為什麼總是想要旅行。
有個安穩的地方,不好嗎?
“…嗬。”
忽然,阿萍笑了出來,輕輕搖了搖頭。
“真是笨蛋啊…不管是你,還是我。”
………
從庭院裡出來後,白初徑直朝著鐘離所在的位置走去。
“…白先生來了啊。”
與此同時,在歸離集最中心地段的一間房屋中,穿著一身長袍,麵色淡然的青年緩緩睜開眼睛,輕聲道。
這個青年,自然就是鐘離。
或者說,摩拉克斯。
在空蕩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坐在這,但桌子上卻放了兩杯茶,就好像在等著什麼人一樣。
“…算算時間,已經一千多年了啊。”
過去的事情,果然還是有些懷念啊。
他看了眼麵前堆積成山的文件,無奈地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笑容。
“明明以前最討厭的就是處理這些麻煩的東西了…結果,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啊。”
時間,還真是令人無奈啊。
“喲,忙著呢。”
正感慨著,他的門突然被一腳踢開。白初看了眼那座文件山,抽了抽嘴角。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
鐘離笑了出來,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還是要說一句。”
“白先生,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