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麵把胡女士嚇得傻眼了。
一抬頭,博古架上的那把古傘不斷漏出水來,滴滴答答。
“這……這是怎麼回事?”胡女士驚愕地看著寧浩問道。
“我想是因為陶然已經聽到了。”
寧浩眨了下眼睛,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居然看到兩個男子站在了胡女士的身後。
一個年紀十六七歲,身穿白襯衫,灰褲子,看上去應該是校服。
可是他頭上汩汩流出的血把肩膀上的白色暈染得猩紅。根據人死後鬼魂會定格在死前最後一刹的定理,這就是陶然。
他死前頭部受到了嚴重的撞擊!
而另一個男子,身著黑色休閒西服,個頭身形二十四五,隻不過麵容血肉模糊,看不清長相,這是被車撞死的陶靖。
“您現在相信了吧?”寧浩對她說,“您的兩個兒子都希望您能說出當年的事情。”
胡女士淚眼婆娑,她說道“當年是陶亮,失手用一個古董花瓶砸了小然,結果把他砸死了。”
“!!!”
寧浩眼睛突然睜大,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是陶亮殺了自己的兒子。
“陶亮他,殺了自己的兒子?”
胡女士搖了搖頭說道“陶然他不是陶亮親生的,這都是我的錯!”
哽咽了一下,她繼續說“在嫁給陶亮的一個月前,我已經和一個醫生有了陶然。可是當時,因為我父親欠了一筆巨款,如果不立刻還上,他會有危險。
為了還債,我和那醫生分了手,答應了一直追求我的陶亮,跟了他。結婚後,他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可是我從來沒有愛過他。
我一直愛著那個醫生,可是那人被我傷透了心,離開了這裡。十六年後,那醫生回來,與我見麵。我們再次互生情愫,就暗地裡來往。最後,被陶亮發現了。
在爭吵時,我說漏了嘴,當時陶亮失心瘋了,說要殺了陶然。兩人爭鬥起來,結果他操起一個瓷花瓶就朝陶然的頭上砸去。”
寧浩不知道該說什麼,這陶然雖不是陶亮親生的,可這麼多年也親如父子,犯不著為了當年的事而動這個殺心吧。
他問“你們當時就把陶然埋了?”
胡女士低下頭,一臉的悔意。
她當時的確想要報警,可那時狀況複雜,如果陶亮因殺人罪而被執行死刑,那陶亮剛起步的公司也會因此受到影響,還有自己的小兒子陶靖也會失去父親。
她點了點頭“當時我們就把他給埋了。”
“然後呢?”寧浩生疑,“你們是怎麼避開這事的?”
“我們給陶然買了一張去國外的機票,一個月後謊稱他在國外遭遇了事故,不幸喪生。”
估計當時倆人很慌,也沒有確認自己的兒子到底死了沒,就畏罪行動,將還活著的陶然給埋了。
而且那麼多年過去,陶亮還理所當然地該乾嘛乾嘛,而胡女士也絕口不提當年的過錯,陶然死得真冤!
寧浩抬眸看著胡女士身後的白衣鬼魂,為他的死感到委屈。
這時,古傘從博古架上掉了下來,突然直立,把胡女士嚇得差點背過氣去。
“彆怕,這是傘裡的幽魂要出來了。”寧浩說道。
可這胡女士又不像寧浩這樣見鬼見出了經驗,一副神經緊繃的樣子,定定地看著那把直立著的雨傘。
雨傘打開,飄然升到半空,寧浩見謝必安和範無咎黑白二鬼立刻顯於眼前。
當然,胡女士是看不到他們的。
謝必安對寧浩說“雖然已經真相大白,可是陶然怨念未了,我們還是不能離開,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