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道孤!
穿過小巷,穿過一片片的櫻花林,向著內城走去。
內城比起外城來,更大,更加恢弘,那是一座座千丈閣樓,聳然而立,更讓人吃驚的是,這裡竟沒有絲毫的雪花,甚至一走入內城,讓人感覺到溫暖如春,仿佛走進了另一片天地一般。
遠處,竟然還有著一大片的蓮池,蓮池之中無數荷花盛開,那是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湖泊,淡淡的雲霧升騰而起,更遠處,是重巒疊嶂,是雲霧飄渺,一座座百丈山峰,山峰之上是千丈閣樓,山下是一隻隻飄蕩在水麵上的輕舟,水脈縱橫,如詩如畫。
這一幕景象,讓蕭若塵不由得吃驚,這何止是大,這地界簡直是大到沒邊,遠遠一望真是水天相接,輕舟已過萬重山,水天相接無儘頭。
登上那九重千丈高樓,高樓之內的景象仿佛是凡塵之中的茶室,交了錢便可以進去喝茶,隻是來此處的人,可不隻是為了喝茶。
前方櫃台處,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正在講著書,身後是一處巨大的藥櫃,上方放著許多的藥材和茶葉,需要的人可以來此處取。
一間間由木板相隔的房間,其上應該是刻畫了隔音法陣,所以閣樓之中顯得十分安靜,隻能聽見那書生模樣的人講書。
“這位道友可需來些什麼茶葉?”一名身穿著淡藍色宮裝的女子,走了上來,笑著開口詢問道。
說實話,蕭若塵不會喝茶,也不會選茶,這些茶葉的價格都是標好的,從一枚下品靈石一壺,乃至於到數十枚上品靈石一壺不等。
茶葉看上去一共是四個等級,第一等茶葉隻用下品靈石,第二等是中品靈石,第三等是上品靈石,第四等最為昂貴,需要用上品靈石。
蕭若塵隻點了一壺十枚下品靈石的靈茶,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肉疼,畢竟蕭若塵也沒有想到,一壺靈茶居然可以賣得這麼貴。
這要是換做以前還是外門弟子的時候,估計一個月也就能喝上一回,而成了尊上的親傳弟子後,雖然每個月都可以領到十枚上品靈石,但可能以前是窮慣了,花起錢來沒辦法大手大腳。
一處雅間之內,幾人坐在一起喝茶,那個神秘的黑衣青年顯得很是輕鬆,畢竟也不是自己花錢,吹了吹熱氣,一飲而儘。
方源也不會喝茶,以往都是當酒喝,靈茶之中雖然蘊含著些許的元氣,但是修煉到了這種境界,也是沒有什麼用,主要是靈茶可以起到清靜心神的作用。
不然如果光是補充元氣的話,是不會有人花大錢去買靈茶的,直接吸取靈石之中的元氣就可以。
另一邊的小胖子宋天奇,左一杯右一杯,好像從來沒有喝過茶似的,茶水喝起來苦中回味甘甜,和普通的茶葉倒也沒有什麼區彆,隻是喝完之後一陣心神安寧。
這處茶室雅間,法陣很是奇特,外麵的聲音可以傳得進來,裡麵的聲音卻傳不出去。
一行人聽著那書生講書,喝著靈茶,靠在座椅上,倒也算舒服。
片刻,方源將杯中的茶再一次飲進,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道“這聽雪樓買信息有規矩,那靈茶便是,一共四等信息,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一樣。
這靈茶真正的價值,並不是在於喝…花靈石買的也不是靈茶,而是信息…”
另一邊的蕭若塵微微飲了一口茶水,恍然而悟,怪不得如此,這靈茶確實賣不到這個價值。
“咚咚咚…”
清脆的門聲傳出,蕭若塵愣了愣神“請進。”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個麵帶著白玉麵具,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女子,身上穿著一身青色衣裳,腰間掛著一把長劍,眼神淡淡的注視著蕭若塵,隨即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聽雪樓樓主有請…”
方源沒有站起身,依舊是靜靜的喝著茶,一邊的宋天奇站起身,但卻聽得那女子淡淡的道“我們樓主隻有請了這位蕭公子,幾位還是在此處喝茶等候吧。”
蕭若塵站起身,微微轉過頭,示意幾人在此處等著,一會兒便回來。
心中則是思索了起來,古易平師兄莫非已經與此處的人說過了?
跟隨著女子,一路向著閣樓上方走去,一路上女子默不出聲,隻是靜靜地引路。
不多時,來到了第九層樓內…
其中的不知讓蕭若塵暗暗吃驚,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回吃驚了。
兩邊是一排排的青色琉璃雕刻而成的宮燈,其中跳躍著淡青色的火苗,宮燈的上方,各有著一個小香爐,渺渺青煙升騰而起。
從此處已經可以俯瞰一大片聽雪城地域,遠遠的望去,一片燈火通明。
這層樓之中並沒有幾個人,最中間處是一處高台,其上站著一個舞姬,一個白衣少年,兩人各握著一把長劍,長劍的舞動,行雲流水。
下方一個彈琴的青年,更遠處一個吹簫的老者,以及一個彈琵琶的女子,高台的另一邊是一個身穿著一身黑色軟袍的少女,如同是一隻貓一般,整個身體蜷縮在寬大的黑色軟袍內,赤裸出一雙白皙的,側臥在軟榻上。
一頭黑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露出那張絕美的臉,帶著幾分如同貓咪般的慵懶,享受般的聽著幾人的演奏。
蕭若塵微皺著眉頭,聽雪樓樓主,是否在這一行人之中?
似乎沒有人注意到蕭若塵的到來,依舊如長斑絲竹之聲,不絕於耳,高台之上,長劍依舊舞動,劍舞似流雲。
蕭若塵首先將目光注視到了那個老者身上,這老者穿著一身黑色衣衫,跪坐在一處軟毯上,雙手捧著竹簫,簫聲給人一種滄桑之感。
老者閉著雙眼,似乎享受著這種感覺,沉迷於吹奏竹簫之中。
蕭若塵又將眼神移向到那個彈著古琴的青年身上,青年穿著一身白色龍紋長袍,銀白色的龍紋繡在其上,有著幾分出塵之氣,麵色平靜的手指撥動著古琴的琴弦,淡淡的注視著前方,也不曾看向蕭若塵。
蕭若塵又將眼神投望向了那個彈奏著琵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