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道孤!
天空之上星光璀璨,月亮似乎更圓了一些,也更大了一些,隻是依舊很是清冷,一如那無數歲月之前一般…也和自家師父一樣…
自己都跑出來這麼久了,師父也不來找自己…
蕭若塵心中,說不出來的情緒感,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那個中年武士已經將人皮麵具,露出了那副老頭子的樣子,一呲牙一咧嘴,身影消失在了一處小巷的陰暗角落裡。
隻有在黑夜,才能看出天空本來的顏色,趙君一師兄曾與蕭若塵說過,那天空之上的每一顆繁星,便是一處宇宙,那是九天十地之一的洪荒星域,就在我們的頭頂。
去到那星空極巔,那是雲霧繚繞,再往上,便可去到那傳說之中的九重天!
但凡修為達到化神的修士,很大一部分都不在四海八荒之內了。有的去到了那洪荒星域之中,尋找著屬於自己的機緣,在那偌大的星域之中,也不會迷失方向,因為家就在自己的腳下。
四海八荒龐大到足以承載整片洪荒星域,大到不可思議…
這四海八荒要遠比那洪荒星域還要古老,傳說之中,此地曾經誕生了無數仙聖神佛,然而他們卻全部消失不見了。
也許去到了那九重天吧?
……
一個人漫步在這星空之下,看著那頭頂之上璀璨的星空,那是再無念峰上看了許多年的星空,有一些星辰暗淡下去了,卻又誕生了許多新的星辰。
隻是以前,與自己一同的,還有師父和師兄們,如今卻隻有自己。雖然師父冰冰冷冷的,蕭若塵甚至懷疑,自家師父修煉,是不是已經修煉得太上忘情了?
街道之上的行人極少,蕭若塵獨自一人逆著人群,也不知該往哪裡走。好似是一個一氣之下離家出走的孩童,心中堵著一口氣,不肯回去。
“這位同修,花好月圓,何不與我飲上一杯?”遠處一道略帶著幾分飄渺的聲音響起。
蕭若塵微微轉過頭,循聲望去,卻見一道白衣人影,此時正坐在一處磚瓦房的房簷上,飲著葫蘆中的酒,招呼著蕭若塵一同來飲酒。
那是一個中年人,看上去很年輕,最多也就是剛剛步入中年人的範圍,樣貌是三十多歲的樣子,一小撮山羊胡,也不知道是怎麼留起來的,看上去是說不出的怪異,透露著出塵瀟灑的意味,好似一個月下仙人。
然而從剛才到現在,蕭若塵都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好似的如同空氣一般,如果對方不出聲,恐怕蕭若塵,依舊是發現不了對方,而如此是有兩種情況,要麼和蕭若塵的修為差不多,卻會一門極為強大的隱秘之術,要麼就是修為遠勝於蕭若塵。
蕭若塵望了一眼對方,腳尖點在地麵,輕飄飄的落到了那房簷上,與對方相坐在那房簷上。
“好小子…品嘗一下我這美酒吧,這可是六十年的美酒,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這白衣中年將手中的酒葫蘆,遞給蕭若塵。
蕭若塵隨手接過之後,並不是嘴對著嘴,而是仰著頭,飲了一口,皺著眉頭“這酒怎麼有股茶味?”
如果不是對方說這是酒的話,恐怕蕭若塵也不會相信,因為喝起來,卻像是在喝茶水一樣,完全沒有白酒的那種感覺,也並不嗆鼻子,很是清新。
“還不知前輩名號?”蕭若塵微微轉過頭去,望著對方那出塵的氣質,好似月下仙人。
“嗬哈哈哈…名號嗎?你可以稱呼我為…青蓮隱士…”這白衣中年人笑了笑,朗聲開口,然而這個名號,卻讓蕭若塵一怔。
青蓮隱士,似乎在何處聽過…那一次,在皇城之都賞花宴上,曾經聽過這青蓮隱士的名號,沒想到在此處就能見到。
蕭若塵心中微微吃驚,然而此時卻聽到那白衣中年人繼續道“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晚輩不知…”蕭若塵微微搖頭,又是仰頭飲了一口酒。
白衣中年人微微抬起頭,望向滿天繁星,眼神之中透露著追憶之色,陷入了深沉的回憶。
“許多年前…明夏古國…”
……
許多年前,明夏古國之中,曾經有一位唯一的王爺,叫正陽王,也是唯一一位異姓封王的人。
曾經與先皇牧鎮,稱兄道弟,然而數十年前,卻發生一件大事情,一時震動江湖。
正陽王府,一夜之間,數千人,被屠戮一空!那是…一個寒冬雪夜,鮮血落在地麵上,如同是綻放開的梅花,妖異美麗…
大雪紛紛而落,落在地麵之上,變得鮮紅一片,一具具屍體,橫倒在雪地中,火光衝天,偌大的正陽王府,已經化作了一片廢墟,濃煙滾滾之中,傳來無數人喊殺的聲音。
數個時辰過後,偌大的正陽王府之內,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生命,無數房屋也隻剩下了殘骸…
…
“啊…啊啊啊!”一個豐神如玉,背後背著一把長劍的白衣中年,失聲了的痛哭,跪倒在那被鮮血染紅的雪地裡,雙手抓緊了地麵上的白雪,又在手中化成了無數水珠,流逝而去。
“宗澤兄!!宗澤兄!”白衣中年踉蹌的站起了身,已經不複那副瀟灑的樣子,頭發帶上了幾分淩亂,他踉踉蹌蹌的走入王府之中,走入那廢墟裡,環顧四周,拚命的呼喊著一個人的名字,然而卻久久的聽不到答複,聲音回蕩在殘垣斷壁般的王府裡。
“宗澤兄!我是你的摯友啊…是我,太白啊!”白衣中年人如同瘋了似的大喊著。
翻遍了地麵上的屍體,可卻不見一具,是腦海之中的那個熟悉人影的。
最終,在不懈的尋找下,並沒有找到腦海之中的那個熟悉人影的屍體,卻在一處地窖裡,一處木櫃中,找到了一個沉沉睡去的孩童,那孩童身上被插了幾根銀針,封住了氣息,這才得以在這場大難之中,存活下來。
而那孩童的衣襟之中,還藏著一枚巴掌般大的玉佩,上麵的字跡,是新刻上去,字跡的主人似乎當時很是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