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道孤!
迷糊中,離落雪慢慢轉醒,隻覺得全身疼痛,環顧一圈四周,一片漆黑,隻有一個地方透著一點亮光,左上方,有一處不大的鐵窗,看那鐵窗和地麵的高度,是平齊的。
這裡,是地牢!離落雪得出結論,深呼出一口氣,此時才發現,四肢竟被鎖上,手腕處和腳踝處,皆有鐵鎖鏈,不過也不是什麼問題,若想掙斷的話,也不算難。
隻是憑借現在的體力做不到,坐在乾草垛上,離落雪緩著氣,也不怕身上缺什麼東西,畢竟身上還有最後一塊護身玉佩,想把她綁起來能做到,但若是想傷她一根毫毛,護身玉佩便會自動護主,當場將那人震成血霧。
這護身玉佩若想殺幾個普通武者,還是輕輕鬆鬆,哪怕是練就了一身萬斤之力的武道宗師,也是瞬間就可以化作血糊糊。
“咳咳咳…”又是一陣咳嗽,每一陣咳嗽都覺得體內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又是兩口汙血吐了出來,隻覺得頭腦眩暈,砰的一聲,又是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
那仙霞山上,黎明時分,山上反而顯得更加森冷,樹枝搖曳著,山石的陰影角落裡,讓人不敢去直視。
黑暗之中,唯獨那山上有著些許的火光,卻見那是一間破舊的道觀,道觀的牌匾早就陳舊,潮濕腐爛,上麵的字跡受風吹雨打不知多少年,變得有幾分模糊。
一個一身青色道袍的老道士,盤坐在庭院中,手中是一個竹子做成的小風車,木柄的下端,還有著刻字。
這本該是孩童玩鬨用的玩具,此事卻被本初老道拿在手中,麵露笑意的…
“師弟…當年就是帶此物上山的,這麼多…咳!咳咳!”話還沒說完,一陣劇烈咳嗽,那枯老的身軀,就像是一片枯葉一般,仿佛隨時都會崩碎,身上的沉暮之氣更重了。
像是風中殘燭…
風沙吹來,有些迷了老道的眼,抬起手,拂去眼角的水珠“等了不知多少年了…竟如此之累…隻是,舍不得師弟。”
老道口中如此喃喃道,聲音消逝在風中,那殿台上供著的神像,那是一座泥人三清,風霜洗禮過的痕跡,清晰可見,這麼多年的香火祭拜,泥人多了一份靈性,然而也隻是多了一份靈性罷了。
這道觀之內唯一的一盞火光,就是那供台之前的一盞蓮花燈了,火光並不算明亮。
老道拖著腐朽的身軀,漫步走路到了供台前,坐在那蒲團上,看著三清的泥人神像,這一坐,便是黎明天亮。
師尊,您說過會回來的…如果回到道觀,隻看見師弟一人,您一定會擔心的…老道…時日不多了啊!
…
許是恐懼於那一盞蓮花燈的火光,黑暗之中不可名狀的生靈不敢靠近,但卻死死的注視著這座道觀。
直到天明,那些不可名狀的生靈才隱入到了黑暗裡,消失不見了。
……
清晨的七俠鎮上,依舊是那番樣子,恢複了世外古鎮的模樣,三兩行人散步在道口,樹下還有老者談話,當然,人群當中也有一些江湖遊俠。
客棧之內,修煉了一夜的蕭若塵,睜開了眼,抬起頭,發現墨飛羽還在呼呼大睡。
站起身,衣袖一拂,蒲團便是不見,推開了門,走下了樓,離開客棧,腦海當中是昨日裡,那名喚百裡修的刀客所說的事情。
指明燈,是一種極其珍貴的法器,而且十分特殊,其實是守夜人手中,也並不多。
經過這麼多天的思索,蕭若塵早就想明白了,為何那一盞指明燈如此輕易的便到手了。
無非也是那人,想要快速驅離他這個不屬於七俠鎮上的隱患,否則絕不會那麼般輕鬆。
因此,蕭若塵也隻好去鎮上的守夜人手中借指明燈了。不隻是想去尋找紫陽宗的那口靈泉,更是想了解當年紫陽宗的往事,回去一定要和自家師父說上一聲。
心中總有幾分不安,就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剛行過一處拱橋,思索著事情,蕭若塵心頭便有幾分不安升起,隨後被強自壓下。
此時驚鴻一瞥之間,忽見遠處,濃煙滾滾,行人匆匆,麵露急色。
“走水了!快救水!”
蕭若塵聽後緊鎖眉頭,似乎是碰到了知識盲點,完全理解不了那些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隻得三步並做兩步,親自前往查看,幾個閃身,高高躍起,眼神掠過一處處房簷,看到了起火的地方。
“劉府?”蕭若塵心中古怪,此時落在一處房簷上,腳尖一點,便是身影飄忽到了數丈開外,幾個呼吸之間便是來到了那著火的劉府門前。
此時火焰燒得正濃,裡麵卻不見一個人跑出來,也不知是被火阻隔住了,跑不出來,還是全死裡麵了…
身周形成一層真氣屏障,蕭若塵閃身進入到了那火海中,隻是那牌匾上的劉府二字,引起了他的興趣,這劉府和那七俠古鎮之上的劉府,有些關係也說不準。
裡麵的火勢格外凶猛,縱然隔著一層屏障,蕭若塵依舊可以感受到熱氣,因為此時,蕭若塵是踏火而行,相當於和火焰直接接觸,短時間倒沒有什麼事情,長時間就不好說了。
若是修為沒被壓製的時候,自然是沒有事情,但如今的情況…煉氣九重的修為,還不如築基一重修為時的一層功力。
剛行了十來步,便是看見了在火焰中熊熊燃燒的幾具屍體,這些人應當都是劉府的下人。
繼續向裡麵行去,隨意的閃身躲開從房梁上掉下來的木石,直到來到了府邸深處,麵前濃煙滾滾,十分難以看見情況。
又是靠近了數步,蕭若塵在那火焰中間看見了一處陣法,麵色古怪了起來,這劉府之人…祖上不會得罪了什麼人吧?
怎麼感覺好像挑準了一樣,誰也不禍害,偏偏禍害劉府中人…
那陣法與蕭若塵上次看見的那出…陣法一模一樣,隻是那陣法中心處,隻有一堆骨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