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這是你唯一的妹妹。”莊姑娘笑容可掬。真是太可笑了,見過林小初幾次,說話從來滴水不漏,看起來讓人不能小瞧。今天見到她妹妹,莊姑娘恍然大悟,她是個丫頭,是個鄉下進京沒有多久的丫頭。哪怕是金鑲玉裹著在,也不過是個丫頭罷了。
看自己,一直太在意了她!
在小初憤怒的目光中,莊姑娘嬌聲喊道“來個人。”等丫頭進來,莊姑娘款款扶著她起身,優雅的對小初微微笑“你養著,我再來看你。想什麼吃,隻管告訴我。”
這樣出來,莊姑娘覺得自己大獲全勝。勝在哪裡,就是楚懷賢是大家公子出身,太粗鄙的人或事情,他就是一時新鮮了,也不會太長久。
那個林小意,分明就是一個野丫頭!
楚懷賢難得閒了,讓進喜兒研過墨正在寫幾筆字。多壽在窗下回話“莊姑娘要見公子。”楚懷賢放下筆,記得她小時候,隻得四、五歲時,那時候往莊家去的時候多,和莊姑娘是見得多。
長大了就少見麵,她要來說什麼楚懷賢是不知道,不過既然要見,楚懷賢答應了“請起來。”說過起來整衣整衫,好整以暇地候在了門裡麵。
走到台階下的莊姑娘,已經紅了臉;走到台階上,多壽打起簾子時,莊姑娘戰戰兢兢起來。進去對他說小初和小意需要教導,這出自內心的好話,楚懷賢他能領會好意?
門簾已經高打,莊姑娘再想想兩家親事,宮中都是默許過的。她放大了膽子,低著頭這才走進去。
“要說什麼?”楚懷賢溫和地問道。才見過小初,就要見自己。楚懷賢弄不懂她是和小初說了什麼,還是借機要會自己。好在青天白日,裡外都有家人。進喜兒站在房中奉茶,低頭不看這兩個人,他沒有出去。
莊姑娘來時想好的有不少話要說,現在頭腦空空,一個字也沒有了。她輕咬著嘴唇,好不容易才理好心思,說了一句“小初她睡在那房中,不知道妥不妥當?”
“沒有不妥當的,”楚懷賢會錯了意,其實莊姑娘是硬找出來的一句話,倒沒有彆的意思。楚大公子微微皺眉道“她有了身孕,不能移床。西廂房住了她妹妹,東廂房裡可以當新房。”
這真是晴天有霹靂!莊姑娘身子晃了幾晃,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圓睜雙眼,不再避諱地盯著楚懷賢。你把我置於此地!
“還有話要說嗎?”楚懷賢見她這樣失態,如果換個人,隻怕要下逐客令。就這樣,也是露出不高興的神色來。爭,女人就會爭!小初要爭,從成親前就爭;這一位也不例外,也在這裡爭上了。
莊姑娘不習慣受這樣的待遇,又當著房中奴才的麵。她輕輕咬牙想想,不忿地道“楚家哥哥,你這話說早了。”大定也沒有下,還不是你的人!
“你要有他心,那是你聰明!”楚懷賢靜靜地道。莊姑娘幾欲暈過去,幸好身邊就是高幾。伸手扶住,對著楚懷賢又狠命地看了幾眼,喘息著道“好,你好,”再不甘心、不顧身份地問出來“她有這麼好?”
進喜兒垂著頭,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怎麼也不能發出聲音。
楚懷賢安然回答莊姑娘的話“我不知道她有多好,不過在我心裡,再也看顧不了彆人。”這話是為著小初鬨出來的事情大,還是為小初病,又有了身孕。這都已經不重要。莊姑娘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海誓山盟,卻說得樸實無比。
有人說一心一意,有人說白頭到老。楚懷賢一本正經,卻是老老實實地告訴自己即將進門的第二位妻子“再無餘力,去看顧彆人。”
嫁,還是不嫁,你自己看著辦吧!一定要嫁,楚懷賢抗拒不了家人;如果不嫁,楚懷賢心想,我才誇過你聰明。
換了彆人也許要享齊人之福,楚懷賢隻想喘口氣兒,把身邊的事情一件一件安定下來。小初有了,是件大喜事情;她要是坐不住胎,這就是大悲了。
房中的莊姑娘,已經是滿臉淚水。想想楚懷賢說的話,換了哪一個人都要傷心。楚大公子過年鬨了那麼大的一個笑話,還以為他和以前一樣,可以挑挑撿撿彆人。這位楚少夫人又有了身孕,除了一片癡心又最會為自己打算的莊姑娘,彆的門戶相當的姑娘們,再說起來楚家要卻步才是。
為什麼一定要嫁楚懷賢,生得好有前程,就是喜歡丫頭又有什麼。古人有權勢的人,一心幾戀不在少數。
覺得自己能包容的莊姑娘,今天明白自己也許錯了,她低下頭思索起來。再抬頭時,莊姑娘笑容中少了慌亂,而多了鎮定。就是神色也由初見到楚懷賢的羞澀,而轉為客客氣氣。
“楚家哥哥,我放你們雙棲雙飛,你怎麼謝我?”莊姑娘問過,楚懷賢一笑“我要雙棲雙飛,要你放?”
莊姑娘羞紅了臉,被楚懷賢說得有些泄氣。她強鼓起勇氣再道“我要是當惡人,你也沒有辦法。”楚懷賢不無好笑“你出嫁要從夫,我怕你什麼!”
“如果,你肯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不打擾你!”莊姑娘含笑說過,覺得說得意思不儘興,又補充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也是很容易做到的。”
楚懷賢淡淡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