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就沒空吧,反正意思到了,禮多人不怪我就行。少了你一個,也是一樣開張。”小初跟在後麵進來,嘴裡也嘰嘰咕咕。
第二天小初打扮得花枝招展出來,再看春水,也是一身新衣服,插了一頭的首飾,像是把首飾匣子插得空空的。主仆不再拌嘴,相對而笑出來。
門外一身是新的孫二海腆著個肚子站在馬車旁,再看馬車,也是洗涮得乾乾淨淨。馬車來到無趣樓下停車,鞭炮開始作響,先放了一掛。
莊管事唱禮“大掌櫃的到了。”春水跟在後麵興頭“那我呢,是不是管家。”孫二海道“算個跟班兒吧。”
一直近中午,楚懷賢過來。剛拐過這條街就吃了一驚。竟然是有不少人在往這邊來,要知道這一處不是太熱鬨,一下子出來這麼多人,難道都是來吃飯的?
再看這些人,楚懷賢有些疑惑。把疑惑放在心中,楚大公子帶馬來到樓下。見這樓高兩層,全新的木板還有著新漆的味道。
正中高掛一個牌匾“無趣樓”,旁邊檻聯空空,而牌匾上也是少了一樣,隻有下款沒有上款。
遠處可見城外青山,隱隱青翠誘人神魂;而近處,楚懷賢微笑起來,就是進喜兒和進財兒也道“好。”
近處這一帶並沒有院牆,空地上種的全部是鮮花。茉莉,木香,朝顏……不少是香花,所以風微微一吹,就香風陣陣。
因為這一處沒有院牆,宅子裡的亭子小橋也看得清楚。人站在樓上看著這些飲酒作樂,算是賞心悅目的好去處。
樓下拴著馬車是二、三十輛,馬是幾十匹。樓下人已經坐滿,一個麵前三、兩個菜,正在埋頭苦吃。
進財忍不住道“少夫人真能耐,不過這些人,怎麼像幾天沒過飯。”頭埋在飯碗裡都不抬。再看有一個人,把一根魚骨頭啃得溜光,還用手拿著在嘴裡細嚼。
上到樓下,全部是穿長衫。這一樓的長衫,清一色的嶄嶄新。不過這些人的吃相,也不比樓下的人好。
見到楚懷賢身著一襲白色繡竹枝的長衫進來,腰間玲瓏玉佩,頭上束發金簪。有一個人問旁邊的人“這一個人怎麼比我們的衣服好?”那個人隻顧著狂吃紅燒肉,被打斷不高興地道“管他呢,有吃就行,這一頓吃呀,可以抵上三天。”
小初迎出來,龔苗兒和莊管事的也迎出來。把楚懷賢接到雅間裡去,小初興致勃勃請楚懷賢去看花“這一間是給你留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楚懷賢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你這一樓的客人不體麵,你是哪裡找來的?”龔苗兒掩口要笑,莊管事的沒有忍住笑了一聲。小初見瞞不過去,對楚懷賢道“你眼睛真厲害!這不是地方偏沒客人,找了一些人來扮客人。”
進喜兒和進財候在門簾處,聽到少夫人的話,兩個人再看看樓上的人,有一桌正在為一盆子新上來的魚塊大搶出手,雖然都不會功夫,也是運筷如飛。
還有一桌已經吆喝起來“來來,猜拳,哪一個輸了的,把桌子鑽一回。”
正在這裡鬨,莊管事的走出來,清一清嗓子大聲道“各位,還想晚上在這裡吃飯的,請斯文些。”龔苗兒出來,就直接的多,亮開他的大嗓門兒“扮豬要像豬,扮人要像人,你們這四不像,明天我們不用了。”
楚懷賢在雅間裡正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指著小初,嗓子裡隻發出“吭吭吭”地聲音。小初過來給他捶背,一把子體貼地道“你要笑就笑吧,悶壞了不好。”
好不容易楚懷賢笑完,楚少夫人開始“哎喲”連聲呼痛。她的一隻耳朵擰在楚懷賢手裡,楚大公子似笑非笑地道“晚上我在這裡請客,你把這些人都給我趕走。”
“多少也留幾個是不是,不然的話太冷清。”小初剛說過,覺得耳朵又加重了,趕快道“好,好,你先鬆手。”
楚大公子不無解氣地鬆了手,還不忘再說小初一句“這樣對你說話才見效。”
“掌櫃的,客人來了。”莊管事的說過,是龔苗兒的一嗓子“鄭家的老客來了,樓上請。”楚懷賢變了臉色,小初是惴惴不安。
門簾一動,龔苗兒大步進來“鄭二官人帶著他的幾個兒子到了。”楚懷賢難看的臉色這才好了一半,對著小初瞪上一眼“把你們的好菜,給我上來。”
鄭二官人帶著幾個兒子,手裡提著一掛小鞭炮上來拱手“哈哈,我們來恭喜來了。”旁邊的一個人坐在樓角看著這一切搖頭道“假,太假,這個演得更不像。給人道喜,怎麼著也得是個千頭鞭吧,看看他手裡的,最多兩百頭。唉,這個人晚上是不能在這裡繼續吃飯的了。”
說過繼續埋頭苦吃他的。
楚少夫人讓人接過這一掛小鞭炮,對著莊管事的皮笑肉不笑“趕快放了吧,這是二官人的心意。”突然想起來公子還在裡麵,再一伸手拿回來,對莊管事的道“你先陪著,我就來。”進來給楚懷賢看,是嘟著嘴“看看鄭二官人的賀禮。”
一掛紮裹著紅紙的小鞭炮。